终于,郎中走了出来,越倾颜没敢上前询问,她怕听到噩耗。倒是宋昀的手下立即走了过去。
“命保住了。”郎中吐出几个字,有拿出一张药方,让人去抓药。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越倾颜从门缝里看到宋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宋昀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才醒过来。全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在哪儿?离铜州多远?”宋昀说话扯了背上的伤口,脸上扭曲了一下。
手下的人汇报着这两日的情况,宋昀微微点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越倾颜,或许是因为内疚,所以一直站在那里。
等所有人出去以后,越倾颜才上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还是多休息吧。”
“咱们去络州。”宋昀身子稍微动了动,“那边比较安全。”
越倾颜哦了一声,“对不起。”
能听到越倾颜的一句歉意,宋昀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忍着疼笑了笑,“我没事。”
见旁边桌上有一碗药,越倾颜想端过去给宋昀,可是手一滑全洒了出来,沾了一手的药汁。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真是差劲。
“小叶子他还没回来。”越倾颜将碗摆正,“应该等等他。”
“他会自己想办法的。”宋昀将浸湿的手巾送到越倾颜面前,“擦一擦吧!”
“他说他是我的替身。”越倾颜接过手巾,攥在手中。
“是。”宋昀点头,“是臣为您安排的,必要时候牺牲他保全您。”
难怪,那小太监身形单薄,原来就是照着她越倾颜来找的。手巾在手里揉着,越倾颜有些不是滋味,“他会没事吗?”
“小叶子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从小在最底层混迹的孩子,最懂得躲藏。”宋昀话中多少带着安慰。
“萧至容说你发现了他。”越倾颜心中有很多不解,“他还说父皇和母后害死了他的母亲?”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见越倾颜迟迟不动手,宋昀将手巾拿了回来,亲自为她擦了擦手。
“我自己来。”越倾颜想夺回手巾,不想一把攥上了宋昀的手,慌忙松开。
“臣帮您吧。”宋昀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在找什么?”
“找答案。”越倾颜看着自己变干净的双手,“我知道法封教是萧至容建立的,以后很可能会危害到大魏。我想查清楚。”
“这件事不是你该查的,到了络州,我就让人送你回京。”宋昀回道,“以后青云庵你也不用再回去了。”
“为什么萧至容的事你一点都不惊讶?”宋昀的平静出乎越倾颜的意料,“你一直都知道?”
背上的伤口刺激的宋昀头脑格外清明,“那就跟你说说。”
“好。”越倾颜搬了一把凳子坐下。
看到越倾颜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头,原来她可以离自己这么近了。
“萧至容的母亲是南疆王室余孽,应该会巫蛊之术。”宋昀说道,“当初她嫁给东陵王,想来也是用了手段的,不然老东陵王身体强健,不会那么早过世。”
萧至容会蛊术,想来就是从他的母亲那里学来的。“那关我父皇母后什么事?”越倾颜问道。
“那年,先皇去过东陵,回来后总是……”,宋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回来后,先皇修了凤临苑,而萧至容的母亲就叫凤欣。”
越倾颜明白宋昀的意思,父皇应该是看上萧至容的母亲了,难怪母后总是一副不待见东陵王的样子。“可是凤欣死了。”
“没错,是太后查出了她的身份。巫蛊之术视为禁术,先皇当然不会姑息,就赐了一杯毒酒。”宋昀眼中带上了某种情绪,似乎是恨,“萧家毕竟和越家打过天下,先皇顾忌萧家面子,对外只称凤欣病死。”
“凤欣来大魏是报仇的?”这点应该毋庸置疑,“那父皇是不是被下了蛊?”
“应该没有,但是南疆的手段不止蛊术,想来是用了别的。”
“凤欣还做了什么?”越倾颜觉得既然凤欣有能力成为东陵的王妃,想来手段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