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有时候非一般的可恶。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心总是梗一下地难受,这不是她小时候期冀的未来另一半。
一开始郑新郁说保密两人的关系时,她还在庆幸,觉得很好,这样他可能没太多时间过来找她。
今天食堂一阵骚动,她往门口望过去,看见他跟别的女选手聊天。
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了。郑新郁是双标怪,他中午出现在她面前劈头盖脸就一顿训,似乎很生气她和朋友一起玩耍嬉戏。
可是明明他也有跟其他女孩子聊天,而且明显他们不是朋友,目的不见得比她的友谊纯粹。
怎么会有这样蛮横无理的人,自己做可以,别人做就是对不起他。
耳边仿佛还停驻着男人残留的只言片语:“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别人亲,近。”
谈雪松只能闷着回一个“哦”。
傍晚六点,郑新郁终于从外面回来,给她开了锁。
他一回来就把房内所有的灯全开了,暖气很足,唯独光线像沾了冷意,迅速扩散到她睡的卧房内。
谈雪松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聚焦有些失灵,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你的家乡在温州是吧?”郑新郁没头没尾地问。
她一怔,从豪华宽敞的大床撑起来,双腿叠着。郑新郁坐在她的被子上,幸好她及时收腿,不然就被他压扁了。
“是的。”谈雪松有点疑惑。
郑新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微妙,那种具体的变化她难以描述。
最后他说,“你先回去,假我已经帮你请了。”
谈雪松应好,下床穿鞋子,照他说的做,这一套动作下来明显藏着雀跃。郑新郁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内,面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
门开启又关上。
谈雪松出来后,空空的脑袋只剩一个念头:她好像近视了。
郑新郁在床的另一头陷入思绪。
那小三的户籍在温州,这里13个女选手,有一半的家乡都落在那块,不知是面试标准还是凑巧。
但他始料不及的是,谈雪松也在范围内。
*
轮到26号,新的一周测试赛又将继续上演。谈雪松的伤痛已经痊愈得差不多,郑新郁后来就很少找她了。
应该是看在她最近挺乖吧。
这几天也没见到他。
清晨,谈雪松在食堂吃完早餐,让柏黎先去球馆,她说:“我还得换运动服,穿错裤子了……”
柏黎点头,帮她拿了换过线的球拍。
“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谈雪松滴开门,发现深蓝的床上凭白无故地躺了一个人。
那人正端详屋内过半的蓝色摆设,胸前别着D级。
DD回头,狭长的双眸眯着笑,“Z,许哥拜托我做一件事,本来应该由选管来做,不过听者有份嘛。”
谈雪松想,她逃不过S难道还不能逃过低四级的D吗?
不一会儿。
DD经验丰富地追上她,摘下围巾,将她的双手绑紧,“你反应还挺快,乖,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真的逃不过。
挣扎无效,对方体型健壮,比她更像成年人,如果她没记错,DD听说是最小的选手。
“你多大了DD?”谈雪松试着交流。
“D屁,你幼儿园没毕业么,讲话还叠字。”
柏黎说DD最恨别人喊他DD,谐音弟弟,小孩子比较喜欢装老成。
“D,我快迟到了,你让我换裤子吧。”谈雪松认真地求情。
少年一边牵着围巾拉她进屋,一边轻浮地应:“好啊,没说不让你换。”
十分钟后,谈雪松和DD一同出现在一号球馆,他们赶在教练的秒表前踩点到了。
选手们,准确的说,是男选手们纷纷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
柏黎脸色复杂。
谈雪松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面对教练严厉的审判目光。
DD逼她穿一套水手服,自己在门外守着,不肯穿他就亲自进去帮她穿。
粉蓝的短上衣和窄小的短裙,穿成这样,哪像是去打球,说去跳舞都有人信。
谈雪松中途退缩了一会儿,又被暴力锤门的声音吓得脑壳疼,她除了穿上去没别的路。
DD信誓旦旦地保证,“教练没说过统一着装吧,你穿这样他们顶多问你一下原因,不会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