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郁脾气没那么好,原谅第一次还会原谅第二次,这次她怎么钓他都不会给眼神。
他不吭声,本想将手毫不留情地收回,临时又改了主意,看她打算玩什么把戏。
大掌沉静地搂实她另一边的胳膊,他细细打量她的下半张脸和长发。
见她一动不动,郑新郁又撩起一缕她的头发嗅了嗅,幽深的香味扑鼻。
居然换了别的洗发水,骚货。
谈雪松瞌睡得正香,恍然不觉身旁站了个人,她发出一声呼噜,梦中有一块温暖的发热体,她不知不觉地向他游过去。
“……”
男人无言地瞧着她伸臂,连带着面包一起圈住他,因为不够高,还只抱到他的腰腹。
新招数?她倒是精明,安静地无声祈求,抱着他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郑新郁的气还没完全消,所以对方不开口求他,他不会善罢甘休。
闹钟忽然打破安静,响彻云霄的噪音。
“?!”
面包顿时掉地,谈雪松惊醒,晃晃脸,又打自己一下,有喃喃自语的坏毛病:“死定啦要迟到了。”
她以为自己靠着的是架子,心急之下也没仔细瞅,顾不上面包,改去拿了一瓶营养快线,付了账小跑出去。
郑新郁:“………………”
男人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这真是新招数?还是他跟她相处久了,智商也被搞低了。
她不是一般会玩,抱完就溜,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号球馆,谈雪松摁掉闹铃,算着时间掐点进馆。
柏黎起得比她晚,但是由于和CC他们一样不吃早餐,所以比她来得早。
“怎么这么晚,幸好今天陈教练没来。”
集队做完准备运动,柏黎问她今天差点迟到的原因。
“我在便利店睡了会儿。”谈雪松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柏黎放下心。
谈雪松环视一圈,小声地问:“S第几天没来了?”
柏黎眉毛一扬,“你还关心他呢?”
“不是不是,”她掰着手指忧愁,“我有点担心,他该不会为情自杀吧?”
也不知怎么的,谈雪松忽然记起烧烤那一夜,S站在天台的样子,她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人性的善良还是有的。
好怕被警方查到她是间接杀人凶手,他想死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噗。”柏黎忍俊不禁且带点匪夷所思。
“你死了S都不会死,他生命力旺盛着呢,哪会为女人要生要死,可能你跟他热恋期分,他才表现得比较紧张你吧。”
谈雪松听着却微微不爽,“哼,他当着我的面说要跳楼,要不是我心地善良,他早就死掉啦。”
“哈哈哈哈臭不要脸·谈雪松,你的脸皮厚得都比你高了哈哈哈哈。”
谈雪松追着室友打,挥着球拍凶得很。
可恶,柏黎居然不信她。可这就是事实啊,郑新郁比她还脆弱的感觉。
……
算了她不管了,前任是过去式,到时候毕业了再找一个更好的。
季简站在7号球场,他不由自主地望着柏黎和别人打闹的方向,眉宇舒缓。
所幸,她没怎么变。
“今天起码得打三场,A?”对手高声问他。
季简回过神,目光对上相隔球网的檎西。
自从这位替补选手到来,对方就若有似无地接近他,分寸拿捏得极好,如果新郁没有事先提醒过他,只怕他真当对方是朋友。
“好,我肯定奉陪。”季简礼貌地微笑。
*
镜头依旧风雨无阻地拍摄着,选手们辛苦训练的画面在监控室一一呈现。
陈卧已经连续四天都没来球馆,细心的选手发现,正好是S没来练球的日子。
不过大家乐得轻松,在同样高标准苛刻的基础下,女教练比男教练温柔太多,选手们很俗,谁对他们笑,他们就喜欢谁。
日常训练是教练颁布每日必练的量,大家达标以后就可以各练各的,或是突击某一项,或是组队对打。
每隔一小时,电子时钟会通知大家休息一刻钟。
休息时就是八卦大杂烩。
某位男选手贼心不死:“啊,S还不来,我要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