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将陈月洲丢弃,让他明白人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恍惚了。
好像陈月洲的处境真得有那么一点点微妙……
而且,陈月洲家里人出事的方式也有一点点微妙……
赵可越想头越疼,旁边的陈月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声不吭地擦眼泪。
这叫什么?
惊弓之鸟?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天喻不知道高中那会儿经历了什么,和端琰虽然身为朋友,可是提防之心却特别重,这家伙很有可能给赵可洗脑了些什么,让赵可又讨厌自己,又讨厌端琰,还认定了端琰就是杀人犯。
那么,这个时候抛出一个和赵可所经历的案件有那么一点点相像却基本毫无关系的案件,赵可会把两个案件联想到一起去吗?
会吧,当然会了。
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已经想到了。
也许蠢人不会想这么多,但是越是爱多想的聪明人,越是容易想到这些内容。
赵天喻一定告诉过赵可端琰和莱安西、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为了得到自己肚子里的真相能够对赵可动手,那么又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对表哥一家人动手呢?
无论是赵可也好、表哥一家人也好,都是自己这么一个“学历低下、无能无力、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可怜可悲”的小女孩的依靠啊。
让所有的依靠都消失了,再拿出求婚戒指,从今往后,陈可怜的依靠就只能是端琰了呀。
所以,这时候拿出求婚戒指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那么,这样带有强烈压迫性质的恋爱关系,真的是自己这样一个软弱可怜的少女能够驾驭的吗?
还是说,自己只是一只提线木偶,从一开始就不知不觉踏入了端琰的魔爪了呢?
那么,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自己还是那么的罪无可恕吗?
果不其然,沉默许久后,赵可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条子?”
“不知道。”陈月洲摇了摇头。
“不知道?”
“恩。”陈月洲使劲点了点头,“我回过神的时候,端琰就已经出现在我身边了。”
“那你身边以前有没有什么好朋友?”
“好朋友?”陈月洲想了想,“以前的时候我忙着打工,身边的确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后来都不见了……”
“不见?”赵可脱口而出,“又是全死了?”
陈月洲一脸懵:“什么全死了?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这些打工的就像是浮游生物一样,也没什么地方去,走了也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死的获的……”
赵可:“……”
陈月洲接着道:“也许对你来说端琰是个坏人,有杀人的可能性,在我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帮助我、在我需要人解围的时候替我解围、在我没有地方住的时候给我地方住……”
“给你地方住?”赵可笑了,“住他家?”
“是……”陈月洲点头,但是随即急急忙忙道,“那时候真的是给我地方住,从来对我没有非分之想,是跟你交往之后,去云南的时候,我家人出事后,他才拿出求婚戒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现在想来,只是想把我留在身边渴求真相吧……”
“他向你求婚了?”
陈月洲有些紧张答:“……恩……恩……”
“戒指呢?”
“丢在……那片水泥里了……”
“你确定?”赵可冷眼看着陈月洲,“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你知道什么下场吧?”
“恩……”陈月洲使劲点头。
赵可又看了陈月洲两眼,抓起桌子上的笔,笔头点在和解书上,最后问:“那你告诉我,你对被条子抛弃了是什么样的心情?”
“心情……”陈月洲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心情……能是什么心情……被人丢弃在水泥池里……能有什么心情……”
“那我这么问你。”赵可道,“你对条子,是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