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她毕竟也是亲姐姐,在一块长大的,乐喜自以为还是能拿捏的住王爷的脾性的。
刚要上前去解释,失言的两个面首被侍卫捆了推搡出来。
这两位也是临沂有名的美男子,常流连于簪缨世家,是宴席清谈上的常客,会写诗文,论经谈道,本名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众人只叫一个风怜,一个叫风惜。
他们于前几月在一场宴会上得了县主的垂青,进了春风馆。
知道乐喜县主在齐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人一开始还仗着有些才华,存心要在宫城里好好卖弄一番。
哪成想,春风馆里也是藏龙卧虎,光相貌,就不知被多少人比了下去。
进来几月了,乐喜也没怎么宠信他哥两。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般另谋出路的对话,其实他两也没真打算打姜淳的主意,只是随口一说,,哪料到,人倒霉了,喝凉水的都塞牙。
被萧岐逮个正着。
这厢萧岐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在底下磕头求情,不停地扇自己巴掌,两张俏脸已经肿得老高。
王爷没有用刑,可光这样,已经很打县主的脸了。
众人都捏着一把汗,县主那脾气他们是领教过的,当年逼着老王爷老王妃硬要嫁给嵇家公子那一闹,许多人还历历在目呢。
苏全福瞄着县主的神色,越发难看,暗暗在心里擂鼓。
这时,姜淳也看到了那边的骚动,对嵇岚说:“怎么回事?”
一个小童急急跑来回禀,说是王爷到了,生好大的气呢。
姜淳一愣,生气?
她从未见过王爷生气。
姜淳也有些着急,想要下来,偏大家都往另一边看,一时间没有照顾到,那座下的畜生便毛躁起来。
只听马儿长嘶一声,前蹄猛地扬起,突然发狂起来。
姜淳见状,背脊一紧,双手已然没了气力,刚学的什么诀窍现在只剩下脑袋空空。
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还没喊出来,下一刻天地颠倒,身子重重砸在地上,自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面对萧岐的刁难,乐喜当然有怒火,想她一辈子荣宠,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哪怕是王爷,那也是她弟弟呢。
她还没说什么,萧岐伸手打住二人,道:“传本王的命,春风馆即日起就锁起来吧。”
乐喜陡然一惊,忍不住,开口道:“承修,你这是做什么,他们做错了事,罚了也罚了,春风馆是我招待文人墨客的所在,凭什么说关就关?”
“文人墨客” 萧岐道:“不知他们有何大作?又或在文章上有何建树?”
乐喜咬着唇,片刻又道:“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承修这样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萧岐看着她,正色道:“正是因为担心王姐,这些人动机不纯,心思龌龊,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长久以往,就保不准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留在王姐身边才是祸害。”
乐喜冷笑一声,道:“就算有猖狂之徒,不过一两人二人,承修也不必大动干戈,这两人我赶出去就是。”
此话一出,底下两人哀嚎起来,乐喜瞪了二人一眼,顿时又将所有求饶的话都憋了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乐喜觉得自己做了这样大的让步,王爷也该就坡下驴了。
哪知萧岐摇头,“城狐社鼠,都是不起眼的东西,但却能贻害周遭。本王也是为王姐着想。”
乐喜不知道萧岐哪来这么大的决心。
说起来,老王妃也看春风馆不顺眼很久了,但也没这样直截了当,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是亲眷,彼此都会有礼敬三分,疏离客气,断不会撕破脸的。
萧岐是在高门贵族的礼教中浸染调教长大的孩子,最是通晓这点,怎么今天就硬跟自己轴上了。
乐喜翻来想去,不经意间眼见远处骑马的王妃,语笑嫣然,忽然什么都明了了。
难怪呢。
王爷跟自己在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瞅着别处。
还能瞧什么呢,瞧他的王妃呗。
乐喜仿佛在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心知肚明了,王爷这是动了心。
妥妥的春心萌动了。
本来没什么,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但她不当这个冤大头。
乐喜想明白前前后后,刚要开口,只见萧岐蹭地站起来,随后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