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跟看一个死人无异。
连楚辞看到这样一个眼神都觉得心悸,何况陈从文,他不停地摇头,往后缩。
李欣乐在他后面踢了一脚,陈从文立刻被踢到林骁脚下。
林骁抬起脚,踩在碧绿的玉簪上。
玉簪早就钉穿了陈从文的腕骨,他一踩下去,陈从文脸色瞬间惨白,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不停地抖动,挣扎,被桌布堵住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
林骁的眼睛里却无半点波澜,慢慢踩了下去,恍如慢动作。
陈从文嘴巴张大到极致,眼睛变得血红,头不停地磕在地上。
他在求饶。
咚咚咚!
一声一声,砸在地毯上都能砸出震人心膜的声音。
咔擦!
玉簪碎了一地,雪白的骨头从陈从文手腕处的肌肉里戳了出来。
花非花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了眼林骁,而他的脸色竟然如此地平静!仿佛踩碎的不是一个人的腕骨,而是一个枯枝。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如此的安静,以至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陈从文从嗓子里呜咽出来的求饶声,还有,骨头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
当然,也有一个人听不见。
那就是被林骁紧抱在怀里的秦禾。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到的只有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另一只耳朵被他紧紧捂着。
周遭的一切她都不想去想,在林骁怀里不断汲取他身上带给她的安全感,所以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把人带走!”
林骁对李欣乐说,目光一扫包厢里其他醉生梦死的人,看向花非花:“报警。”
花非花一噎。
她当然能判断出倒在桌上的那几个人是什么情况,要是报警,明天新闻里就会爆出伯爵会所有人吸毒被抓,她的会所还怎么开下去?
会所里有会员利用这里的隐蔽性,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只要不涉及他人,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的事,她半点不知情。
花非花拦了下即将走出包厢的林骁,说道:“林先生,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还请林先生不要赶尽杀绝。”
林骁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我非要呢?”
花非花气结,挺起胸脯,冷哼道:“那我花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等着。”
林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朝李欣乐看了一眼。
李欣乐立刻会意,拨打了报警电话。花非花气的牙痒痒。
高强带人把伍嘉恒跟他的经纪人送上救护车之后,又带走了陈峥,并凭着吴军提供的资料,在十九楼找到被灌醉的陈韬一并带走。
他们刚下来,一辆黑色奥迪低调地停在了会所的停车位上。
何遇才推开门,便看见林骁一脸冷意地从会所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人。
他怀中的人身上披着林骁的大衣,连块衣角都没有露出来,何遇还是认出了那人是秦禾,刚想上前,发现林骁身后还有一批人。
李欣乐走在他身后,臂弯里搭着的大衣,何遇见秦禾穿过。
他们上了堂而皇之停在人家会所大门口的银色路虎,接着又有人从楼上被抬下来,送上一旁的救护车。
等他们一走,警笛声响起,何遇眉头一皱,坐回了车里。
林骁上了银色路虎的后座才拿开盖在秦禾身上的大衣,大衣底下,秦禾双眸轻阖,已经睡着了,想必是累极了。
小脸上满是灰尘,被泪水冲刷过,一块一块的灰迹跟青色的磕伤连在一起。
林骁看在眼里,疼惜的抚摸了下她的脸。
李欣乐转头说:“骁爷,强子已经把人带回酒……”
他的话没说完,被林骁一个眼神制止住。
李欣乐顿时明白过来,林骁是不想秦禾听见这些事情,可现在秦禾不是睡着了吗?
林骁让秦禾躺在自己腿上睡,只轻声说了句:“让他自己处理。”
李欣乐点头,把车开回了景泰小区。
他们刚到,大庆跟一位身穿白大衣的陌生女人已经等在别墅门口。
林骁把秦禾抱下车,秦禾醒了一下,林骁轻拍了她一下,说了句:“没事,我们到家了,累了就睡会儿。”
秦禾便又在他怀中睡去。
大庆跟在后头放低声音说:“骁爷,这位是姜医生,非常有名的全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