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热闹到半夜里才散,商元回到家,躺在被窝里觉得怪怪的,按理说只有她一个人,她应该会睡得更好才对,但商元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悄然起身,翻身上了屋脊,商元在月下发起呆来。及至天边透出一抹亮光,商元才像猫一样灵巧的跃了下来,落地无声,回到房间躺回了床上。
第三天是商兰回门的日子。商家人一早就忙碌了起来。吃过早饭,商元托着下巴坐在门槛上等着她姐回来。
林阳平带着商兰是上午到的商家,商元一见到商兰就扑了过去,见她姐艳色无双,便知这几天过得极好:“姐,姐夫。”
“阿元乖。”林阳平反应极快,这还是小姨子头回正眼看他。
一天时间过的极快,半下午商兰夫妻就又要离开了,乡下回门不兴在娘家吃晚饭。这回一别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见了。林阳平的婚假只有七天,明天搭晚上十一点的火车启程回部队,随军报告已经批了,商兰也跟着一起回部队。
屋里,商妈忍不住别过脸,商兰也跟着掉下了眼泪。商元低头坐在一边扣手指,手痒,想把姐夫按在地上摩擦。
“阿元,你出去。”商妈又叮嘱道:“小孩子不许偷听。”
等商元乖乖的出去了,商妈问了好些私密的问题,商兰红着脸一一答了。商妈放下了心,又说了许多贴心的话,商兰都应了。
商元面无表情的走到正跟商爸聊天的林阳平面前,说道:“要对我姐好。”
林阳平直视着商元,眼神坚定,正色应道:“阿元放心,我一定会对兰兰好的。”
“唉,行吧。好好跟阳平过日子,我去给你打水,你洗把脸再出去。”商妈抹了把眼睛,转身出去了。
商家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商兰渐远的背影,心里头俱有些难过,连商狗子都呜咽了几声。
晚上,商元睡进被窝,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伸手一掏,拿出来才发现是一卷钱。商元拿着钱敲开了商爸商妈的房门,把钱递了过去,商爸商妈对视一眼,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商磊要准备考试,商俊在上学,最小的商元也要到入学的年纪了,商奶奶上了年纪帮不上什么大忙,家里就靠着商爸商妈辛苦挣钱供三个孩子读书。商妈数了数,不是个小数目,商兰带过去的嫁妆里没这么多钱,那就是林阳平给添的了。
商爸皱眉:“得给阿兰送回去。她跟林阳平到部队生活,人生地不熟的,没钱傍身怎么行。”
“他们明天晚上十一点的火车,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走一趟榆下村。拿上点东西,到时候就跟亲家说是来送行的,免得亲家知道了阿兰往娘家里拿钱,心里头不舒服。”
“明天跟姐说,夏子安的汇款应该就在这几天能到,让她不用担心家里。”商元当着商家人的面画了些符箓寄给了夏子安,托他售卖,能不能卖不出去商元不关心,反正她有钱在夏子安那。唯一让商元无奈的是,商家没人信她的符箓能挣钱,她明明都那么努力学习了,好歹对她的学习成果有点信心啊。
商爸揉了揉商元的头:“家里的事不用你一个小孩子操心。不是说要长得比你姐高么,快去睡觉吧。”
商爸商妈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当天上午就回来了。钱却是没能送回去。原来林阳平想带商兰在上谷县转转,天没亮就去了镇上赶最早的那班客车去了县里。
“先写信给阿兰,问问她那的新地址,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去镇上邮局把钱汇回去给阿兰。”
“就这么定的,信上让她别瞎操心,家里还没困难到要花女婿的钱。”
商磊站在门口边,听着堂屋里的说话声,又安静的回了屋里,拿起课本埋头苦学起来。等商磊离开,商元才偏头看了看堂屋门口。
赶集日,商爸挑着打好的雕龙刻凤的几凳、长条几去镇上摆摊,商妈跟在后面拎着满满一篮子鸡蛋,这也是要用来卖钱的。
晌午过后,商爸商妈才回来,商爸的家具都卖了出去,商妈的鸡蛋连蓝子都一并卖了,顺利的不可思议。商妈到家就问商元:“阿元啊,你是不是给我们用了什么发财符?”
“咦?有这种符吗?”商元茫然脸。
“别做怪。”商妈稀奇的打量着商元,他们收摊后去了趟邮局寄信,果然有夏子安的汇款单,另有一封信,上面把商元的每张符箓卖了多少钱列得清清楚楚,总共五千块钱,当时她跟孩子他爸拿着汇款单手都在抖,生怕不小心把这汇款单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