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多说两句,刚才乐队的贝斯手跟着跳下来,要和她交朋友。
徐羲诧异了下,大方地跟他交换了企鹅号码。
那个男生还不肯走,红着脸夸她跳舞好看。
纪时许站在两个人侧后方,虚着眼,不动声色磨了下后槽牙。
有点躁。
新年倒计时临近,男生终于被乐队的小伙伴叫走,一边往回跑一边转身对她喊话。
纪时许终于不耐烦,伸手握住她马尾,不轻不重拽了一下。
“看够了没?”
徐羲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小半步。
转过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刚刚是打我了吗?”
“?没有。”
“那你是在干嘛?”
“……”
她自顾自继续说:“你现在就开始打我了,以后结婚你是不是要家暴我?”
有点想把手剁掉。
他按住额角,叹气:“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打回来。”
“……”纪时许绝望地闭了下眼,“行,你给个痛快吧。”
说着配合地微微弓了下腰。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倒数计时,女生微凉的掌心搭上脖颈,暴力地往下又压了压。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脑子轰鸣了下,她独有的清甜味道从唇齿间渗进来。
他愣了下,睁开眼。
身后科技大楼的显示屏上轰然炸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女生闭着眼睫毛轻颤,虔诚又安静地吻住他的唇角。
一分钟过去,她睁开眼,窜进他怀里。
声音甜甜的,几乎淹没在嘈杂中:“新年快乐。刚刚许愿了吗?”
没有。
完全忘记了。
脑子里轰隆隆只有一个想法呼啸着过去。
她是不是吃糖长大的。
否则怎么会让人甜到心里去。
————
徐羲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边蒙蒙亮,她裹着被子躺在新床单上,软绵绵的床垫几乎让整个人陷进去。
她揉了两下眼睛,忽然记起来,睡前她明明在和纪时许一起吃饭的。
她趿上拖鞋,噔噔噔跑到客厅,茶几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做梦了?
徐羲嘟囔两句,慢吞吞进卫生间洗漱。
打开水龙头撩水的时候,动作忽然一顿。
原本空荡荡的洗漱台上多了瓶卸妆水。
镜子里的女人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连眼线都给卸得干干净净。
——
隔天周末,徐羲原本打算约纪时许出来吃一顿饭,顺便质问一下他炉火纯青地给睡着的人卸妆的技术是从哪个花花世界搞出来的。
拿着手机还没拨号,先接到了覃炎的电话。
小可爱病了。
徐羲慌了下神,也顾不上骚扰纪时许,打了车就往宠物医院跑。
是病毒感染。
从早上开始发热,喂进去的东西吐了又吐,把覃炎的狗狗吓得够呛,嗷呜嗷呜在旁边吼了一上午。
徐羲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推门进去,就看见小可爱耷拉着耳朵趴在桌子上,蔫蔫地被医生举起前爪,鼻子一抖一抖地打喷嚏。
看见徐羲,他耳朵动了下,低低地呜咽一声,可怜巴巴的。
小可爱的狗性很随主人,平时咋咋呼呼缺心眼得跟只二哈似的,很少有这样柔弱的时候,徐羲心疼得不行。
医生初步检查之后给打了两针,说是要再留下来观察几天。
覃炎过意不去,坚持要在旁边陪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凳子上,跟门神似的守在小可爱边上。
中间进来两个小姑娘,初中生大小,怀里抱着只厌食症的小猫进来,看见俩人这架势,噗嗤一笑。
“叔叔看姐姐,姐姐看狗狗。”
徐羲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说她俩。
转过头去,覃炎眸中带笑,对她们说:“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了?”
小姑娘眼珠子转了两圈,脆生生说:“好看的都是姐姐。叔叔你戴着口罩,肯定长得不好看。”
这下连前台的女生都笑了。
徐羲跟着弯了下唇角,偏头看覃炎,有些莫名不对劲的感觉。
她品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来,摸摸鼻子趴回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