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外人吗?陆乔我家属,肯定不算外人吧,还是你觉得邵大校草是外人?”时欢诡辩。
“……”
李诗尔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当是欢姐违规了行吧。老规矩,一个要求,不刷马桶。”
李诗尔脸上立马晴转阴,“那好,我想吃高邮的咸鸭蛋!”
“呃……”轮到时欢脸色不是很好看了,“你还真是心心念念啊。昨天晚上都跟我念叨多少遍,这会居然还没忘。”
“我初中学完那篇课文就馋的不行....网上卖的不够正宗。”
李诗尔少有的撒娇,还是在大街上,真是为了吃什么都不顾了。
“我给你买也是网购,”时欢叹,“我都十多年没回去过了。”
“为什么?”
时欢简单解释,省略掉细节,“我小时候在那长大,后来就一直住在常州。”
李诗尔估计意识到自己问到不该问的了,顷时噤声不再纠缠。
平时在宿舍,时欢也是对家里事情全都避而不谈。从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甚至有时候家里来电话,她就会一连好几天头顶阴云,心情很差。
共处一年,李诗尔多少知道一点,所有涉及家庭的话题都是时欢的禁区。
今天是她脑袋发热僭越了。
昨天时欢跟她说了不少童年在高邮时的趣事,她还以为……
李诗尔有点后悔,也有点愧疚,怪自己起错话题了。
反倒是时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上去甚是不以为意,像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时欢和陆乔在前面开路,李诗尔跟邵垚森在后面磨磨蹭蹭,不知不觉就落后很多。
陆乔藏不住事,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眉毛间眼见快要挤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时欢看得心烦,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你想问什么就问!”她语气很凶。
陆乔试探:“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噢,那是我们宿舍不成文的规定,宿舍秘辛绝不外传,违者需要完成一个小要求,比如睡前关灯什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其他的恕不回答。”
“……”
陆乔:那还让问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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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去了一间还算没那么乱的酒吧。
主要考虑到四个人里面,除了时欢,其他三个都没进过酒吧,所以……好吧。
其实是因为对这地儿的酒吧不了解,满肚子坏心眼的某欢,误把冯京当马凉。
原以为这里是个适合蹦迪的,故意骗着拉大家来开开眼界,结果进门后才发现,充其量就是个有驻唱的音乐餐吧。
饶是这种,对李诗尔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也是足够长见识了。
黑暗迷醉的环境,入眼满目到处乱晃的彩灯,李诗尔抓紧时欢的手,不敢乱动。
生怕跟他们走散。
邵垚森勉强还算淡定,至少面上看不出紧张。
至于陆乔,一个劲嗷嗷叫,不停捂着心脏,直称太吵受不了。
时欢觉得丢脸,看不下去,一脸嫌弃地把他扔在靠角落的座位上。
“乔哥别演了成吗,今年奥斯卡小金人颁给你行不行?”
“装也不装得像点,我又没说不许你进酒吧,撇这么干净,小心以后没法圆啊。”
陆乔鼻子里嗤一声,背过去不理她。
李诗尔和邵垚森落座在他们对面,随后有服务员跟了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酒。
时欢熟门熟路点了两杯,将menu递给李诗尔,服务员眼睛跟着看过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闪光。
“小姐来弟弟过来玩儿啊?”
“啊?”李诗尔没听懂,抬起头。
目光顺着女服务员的视线路径,落在邵垚森脸上。
过分干净纯粹的样貌,水墨点画,人畜无害,和斑斓的霓虹灯煞是格格不入。
有种别样招人疼。
似乎有点懂了,她随口搪塞:“嗯。”
“不是本地人?”服务员趁机又问。
“嗯。”
李诗尔有点讨厌她那种目光,快速地随便点了一杯酒水,将menu还回去。
没想到服务员还不离开,这回甚至避过李诗尔,直接试图跟邵垚森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