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尔强撑着笑,关切道:“很严重吗?”
邵垚森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诗尔忙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佯装乐观地问:“还是跟上次一样,两三天就回来了吗?”
不等邵垚森回答,她又继续说:“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还有,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给我打一个电话……”
她断断续续地乱七八糟说了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明明上一句还问他是不是两三天就回来了,下一秒就弄得像生死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似的。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哽咽一下,李诗尔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克制着泪腺盯着他看。
眼睛却越来越酸,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边哭边擦,眼泪仿佛偏要跟她反着干似的,越掉越多。
邵垚森在旁边看着她,目光难过又哀伤,良久,他动了动唇,说:“如果让你这么难过,不然我……”
“不可能!”李诗尔急迫地打断他的话。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地说:“不就一段时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异地恋了呗。再说了,多的人异地十年八年的,人家都能坚持过来,我们也可以的。”
“要是不止一段时间呢?”邵垚森深深地看着她。
“大不了我去德国当交换生啊,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李诗尔展了展笑颜,似是很有信心。
闻言,邵垚森又默默看了她许久,忽然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
怀抱越收越紧,李诗尔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快被他揉进他怀抱里了,可邵垚森却还不满足,持续加大力道,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不会有所失去,才能一直拥有。
让时间停止,就这样天长地久地抱下去。
邵垚森还是在第二天早上乘航班离开了晋市。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不言说,邵垚森没有提出让李诗尔去送他。
而李诗尔,明明大致知道他航班的时间,但却没有去机场。
不仅没有去机场,反而还反常的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飞机早已起飞一个多小时了。
离开后,他们两个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异地这件事。
只要不是生老病死,异地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视频电话也是时时可以保持联系。而且就算在学校里面,他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在一起的。
想通之后,不见面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李诗尔心底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她和邵垚森每天晚上都会打一通电话。
不过邵垚森很少同意跟她视频,而且他们的通话时间也在逐渐缩短着,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发现,还是两人明明清楚,却默契地缄口不言。
分开的时间超过两周,异地的坏处就渐渐凸显出来。
比如,才十一月中旬,时欢就闹着嫌宿舍里冷。
“晋市好歹也属于北方吧?学校也是抠门得一批,宿舍里连个暖气都不安,准备冻死谁呀?”时欢天生怕冷,一冷脾气就特别容易暴躁。
李诗尔忙宽慰道:“不是还有空调吗?晋市在中部地区,冬天没有真正的北方那么冷,所以可能用不太着暖气片。”
时欢哼哼着,语气还是算不上好,不过也没再怎么抱怨,动手捣鼓空调去了。
许是情绪不对,开空调时难免心不在焉。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欢和李诗尔两人“不约而同”都患上了重感冒,并且迅速演变为发热。
原因无他,显然,时欢同学把制暖开成制冷了。
也难为她们两个了,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夜,竟然谁也都没意识到什么。
时欢叨咕着:“我昨晚就觉得,这破空调不靠谱,半天都暖不起来,害得我哆嗦了一晚上。我都多少年没生过病了,都怪这里没有暖气,要知道我当时来晋市上学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以为这里会安暖气……真是气死我了,我要去新生群里发公告,提醒那些小学弟小学妹们,趁着还没来,提早换个学校上,晋大太坑了!”
时欢这人也就是嘴欠点,再闹腾也翻不出什么大水花。
陆乔在一旁连连附和,伺候着喂她喝水。
洗漱过后,陆乔由着时欢任性,背着她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