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四个字，程一坤捧臂品尝半天，还是咀嚼出了点味儿来。
“我.操！”他吃惊地张大了嘴，满目愕然，抬手指着邵垚森：“你丫的不会是在享受学姐追你的过程吧？”
程一坤越想越有可能。
邵垚森那个阴险腹黑男，绝对干得出来这事儿。
叹了又叹，忍不住啧啧出声，破口吐槽他：“你丫也真够变.态的。”
邵垚森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语气很是不以为意：“这多好玩儿，爱情这东西，就得朦朦胧胧，暧昧不明，才吸引人。挑明了多没意思。”
“我怎么觉得你是不够喜欢学姐？”
程一坤摸着下巴，满脸探究，“也不像啊。按说你惦记人学姐也不少年了，就一点不着急？”
“难道，你是因为当年暗搓搓追求学姐多年，没追成功，所以现在想找找平衡感，体验一下被喜欢的人追的感觉？”
“行了，别瞎琢磨了，”邵垚森打断他的猜想，“就你那单身汉思维，想破天也开不出朵花儿来。”
程一坤不服：“得了吧，虽然老子没谈过，但至少老子知道，喜欢就得追！把心尖上的姑娘搂进怀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你现在玩手段玩儿得溜，等哪天人学姐追累了，跑了，我看你到哪哭去。”
“她不会。”
邵垚森音线没什么起伏，内头却蕴含着莫名的笃定。
“切！”程一坤嗤了声，翻白眼踢翻这单人份的狗粮，嘴巴里开始不干不净。
“你那些狗.屁的暧.昧，能干什么吃啊？想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儿，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说，”他视线下滑，盯着邵垚森某处看了眼，言语间调侃意味十足，“你真不憋得慌啊？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邵垚森收了表情，将手机插回裤兜。
突然欺身上前，拎住他的前襟，挑眉，皮笑肉不笑：“我看你还懂得不少？”
邵垚森还没进一步的动作，程一坤却跟被毒打了一顿似的，顷刻哇哇大叫，扭着膀子上的大块头乱窜，整个戏精上身。
无意间瞄到洗手间门口的一抹靓影，连忙借机小声讨饶：“森哥！森哥，注意形象！漂亮学姐出来了！”
话落的同时，衣领上的力量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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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尔探身望了望不远处的两个少年，踌躇犹豫，尴尬难安，两片脸颊赧红，似浮着两朵霞云。
她思虑很久，又怕他们等急，终下决心，慢吞吞挪了过去。
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待距离一米左右，停了脚步。
她咬着下唇，眼睛乌润润的，直直看向邵垚森，嘴巴动了动，却难免羞于启齿。
这让她该怎么说。
例假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李诗尔索性一闭眼，声如蚊蝇：“我……”
“我”字刚溢出唇边，眼前一黑，兜头有东西罩了下来，把剩下的话封在口里。
扒开，露出脑袋，是邵垚森来时搭在小臂上的那件黑色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李诗尔眨巴眼睛，尚没视清邵垚森的表情，身体就被松松揽了一下，抵着向门口推去。
后上空是邵垚森的声音：“坤哥，你先回酒店补觉。我空了去找你，回见。”
李诗尔想扭头看，入眼是大块藏青色，被邵垚森的薄卫衣挡住了视线。
隐约能听见程一坤上扬的嗓门声，透着浓浓不解：“哎，你们干嘛去……？”
外头雨小了，零星撒着，空气清濛澄澈，有风，刮到脸上，是雨珠透人心脾的凉。
李诗尔裹紧风衣，半折手臂，探进了袖洞里。
袖子有些长，她抻直胳膊，手离袖口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尝试着将手钻到外面。
指尖犹在探索，倏尔，出口被圈死。
邵垚森手掌拢在了外面。
指尖立即又怕羞地缩了回去。
被邵垚森领着，去便利店买了卫生棉，又去商场选了衣服换上。
李诗尔全程装死，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邵垚森他不是外人。
初中时第一次来例假，就是邵垚森第一个发现，并告诉她的。
所以，这真的没什么。
李诗尔抱着纸袋，里面装着她旧衣服：“我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