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尔不理会时欢的吐槽,很认真地又问一遍:“真的没有其他味道吗?”
“没。”
时欢闻都没再闻,直接敷衍。
“好吧。”李诗尔满意地回盥洗室梳理头发。
时欢跟过去:“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
时欢继续补充:“正好一起商量一下咱们体育部招新的事。”
“招新?”李诗尔傻眼,愣神看过去,“部门招新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那是他们结束了,我负责的那块还没开始呢!”
时欢趿拉着拖鞋,蹭到她旁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只牙刷,呲牙对着镜子,满嘴泡沫,话也含糊不清。
李诗尔关掉吹风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什么,讷讷地:“哦。”
“喵的,”时欢瞪着镜面,蓦然惊叫道,“我眼睛里怎么这么多血丝!脑门上还爆了颗痘...我都多少年没长过痘了……操。”
她视线寻过去看李诗尔,很是不服气:“你昨晚也喝酒了呀,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影响都没有?早上还那么早起来去上课,你不困吗?”
“不啊,”吹风机的声音又嗡嗡响了起来,李诗尔眼中稍显迷茫,透着真诚,“我没有酒后综合征,从小就没。”
“……”时欢愤愤咬牙,憋闷着一口气,小声嘀咕,“人比人气死人!”
中午点的外卖。
时欢简单地跟李诗尔讲了下关于田径队和乒乓球队招新的想法,以及评选规则,李诗尔全程一个字,嗯,听得时欢好不生气。
“能不能别这么敷衍呀,好歹欢姐带你混综评分呢,给点反应成不?”
李诗尔瞬间惭愧,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可是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你知道的,我在体育方面不太……擅长。”
“行吧,行吧,”时欢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想了想,给她指派任务,“那你就负责面试提问吧,体能测试归我管。”
两个意见达成一致——应该说是时欢一个人的,李诗尔一个小副部丝毫没有置喙的余地。
讨论完大事,李诗尔端碗安静吃饭,时欢没话找话。
“诶,你今天上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不会被人泼.硫.酸了吧?”
“……”
“也不太像,”时欢悠哉闲适地剥着虾壳,继续故意漫无天际地瞎猜,“那就是被人泼大.粪了?”
“……嗯。”
“还是你……”说到一半,时欢急口刹车,“你刚说什么?”
李诗尔头几乎埋到碗里,不大情愿地挤出几个字:“差不多吧。”
声音特轻,还未吹到对面就散了。
顺风耳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剥虾的动作都吓停了。
呆看了李诗尔须臾,忽而扬声大笑。
“骗我呢吧你?”时欢说着用胳膊捅了李诗尔一下,“喵哦,你以后讲冷笑话能不能先打个预告,还是这么恶心吧啦的话题。注意点餐桌礼仪啊我的小十二,美女怎么能拉屎…啊不,说脏话呢?”
李诗尔无辜:“我什么都没说。”
她放下筷子,抽纸巾擦嘴,实话实说道:“而且,我是真的……”
“打住!”
时欢忙狂扒几口饭,虾肉往嘴里一顿乱塞,待全吞下去,又喝了点水润嗓子,顺利地打了一个饱嗝后,将背往懒人沙发上一靠:“说吧。”
李诗尔避重就轻:“今天上午外科实验,不小心把猪肠管弄破了。”
没带一个暗示性的字眼,却生生把时欢刚吃下去的饭全恶心进了马桶里。
耳朵听着洗手间的动静,李诗尔和眼前的空碗面面相觑,出神地想:
她是不是表现太过平淡冷静了。
要不要也去洗手间一吐,以表诚意。
几番酝酿,仍没有感觉,最后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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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新是在周四,李诗尔翘了一整天的课,陪时欢守在体育场。
下周就国庆放假,假期结束后第一个周末,每个院系陆陆续续都要举行新生运动会。
主席下了最后通牒,放假前必须招新结束,把名单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