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平铺直叙的语调,却越说有种越描越黑的走势,像是在暗示什么。
她咳一声,直接将话题翻页:“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面……”
邵垚森温淡的语音不疾不徐劈断她未讲完的话:“第一个问题,我还没回答。”
“……”故意拆台来的吗?
李诗尔窘在那,耳朵尖一点点渗出血色,藏着发丝下,红透了。
她勉强专业地镇定开口:“好,你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语气像个无赖,却又有点认真的困惑,“她一直不表白,却又摆明了是在追我,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边说目光边紧盯在李诗尔脸上,不欲错开她一毫一厘的细微反应。
李诗尔受不住他灼热的视线,心底惶惶的,飘忽又忐忑。
心跳声砰砰砰,一下重过一下,不受控制要往嗓子眼钻。
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正是她所期待的。
激动得有点手抖,紧攥在一起,指甲嵌入掌心纹理也不能平复。
全身的血液都往脸颊涌,面部潮热,牙齿咬住下唇,口腔里竟似乎尝到了咸腥的血液味道。
她用舌尖认真感知了一下。
——不是。
不是似乎。
李诗尔下意识探手摸过去,低头看。
身边闪过一阵风,黑影从眼前溜过,脑门被施下一股反向的力。
她的脑袋被硬生生扳着仰面朝上,身体也从座位上被拎起。
李诗尔刚要挣扎,腰上挟过一条胳膊,禁锢在上面,牢牢锁紧,不容许她动弹半分。
“别动。”
邵垚森干燥的大掌,从她额头切换到下颌,分出食指和拇指钳在颊两边托着,余下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她温软的脖颈。
他指尖冰凉,刺激得李诗尔浑身一颤,微微抖动。
“凉.....”李诗尔睫毛轻振,不由自主闭上了眼。
“嗯。”
手指从她脖子上离开了,下巴仍被强硬向上卡住。
李诗尔眼睛努力往下瞄:“我是流鼻血了吗?”
“别说话。”
邵垚森提溜着她向某个方向拖,应该是洗手间。
用冰水敷额,仔细清理,面纸擦干,又拿来一杯温水让她漱口。
李诗尔假装自己是只木偶,听任邵垚森的指挥与动作。
紧急处理过后,尴尬的气氛一点点泛上来。
之前那些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旖旎情思,也全被冰凉的水和她红艳艳的鼻血,洗涮冲刷得一干二净。
再也不敢有多余想法。
她只想逃。
太丢脸了。
接下来面试简直如同乘了喷气火箭,急冲冲就画上个结尾句号。
邵垚森出去体测,陆乔进来面试。
说实话,李诗尔跟陆乔并不熟,几乎所有认知,都是来自跟时欢的对话。
但时欢嘴里没一句真话,一下子坏话,一下子好话,内容全是反着来,简直无从琢磨。
记得有一次。
那时时欢和陆乔还没在一起。
时欢故作不经意提起陆乔,说他一天换两个女朋友,太渣了。
李诗尔觉得她说的太绝对,就随口道:还好吧。
结果被时欢一顿教育,将陆乔在情场上的恶劣行径科普了个彻底。
接下来她再吐槽,李诗尔就在一旁深恶痛疾地点头附和,对,他实在不是个好人。
万万没想到。
时欢不服气了,抱怨似的瞪着她,扬声反驳:陆乔其实挺幼的,整个儿一傻白甜,什么都不懂。
你不知道,其实那天他是陪女朋友买衣服,跟保镖差不多吧,不是刷卡就是提包,女朋友在里边试衣服,他坐外面打游戏。
刷完卡一回头,旁边站着俩姑娘,身高背影相似。
他一时没认出哪个是自家女朋友,就随手牵了一个。
结果牵错,女朋友要跟他大闹。
陆乔被闹得嫌烦,扔给她一张卡,拉着新牵的女孩要离开。
谁成想,人女孩有男朋友,不跟他谈恋爱,甩也没甩他就走了。
哈哈哈哈实在是个小可怜。
……
李诗尔打量她的反应,小声,是挺可怜的?
时欢立刻板了脸,哪里可怜了?我跟你说,他……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