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辨认了一下石岩母亲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惊呼:“石黎?”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连连问陆追源,“石黎是你的亲戚?那位花滑冠军石黎?!天啊,她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额……我也不清楚。远房亲戚,以前从来没有走动过的。”陆追源一时摸不着头脑,接不上她的话,只能编了个理由,又问,“她很有名吗?”
王昭君狂点头:“何止有名,非常有名!你居然没听说过?不过也难怪了,她名声大噪的那段时间,你才刚刚出生呢……”她给陆追源科普,“石黎十六岁就开始在国际比赛上拿奖,一直到二十二岁退役的时候,大大小小奖项拿到手软,只要有她出赛的,别的选手就只能争一争银牌,可霸气了。我小时候超级喜欢她,可惜她后来不知怎么突然退役了,明明状态还很好的。现在看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块双人墓地,非常遗憾地说:“看来她退役是结婚生孩子去了,还傻傻地亲自生了两个娃。唉,何必呢,照她那个时候的名气和地位,大可以找代孕妈妈,既能有孩子又不影响事业,一个运动员最顶峰的时间能有几年呀,生完两个孩子黄花菜都凉了……”
第26章 突发事件
急流勇退,英年早逝。不仅石岩兄弟背后有故事,石岩的母亲留下的悬念也不小。尽管陆追源很想一探究竟,但是——
不可以。
她默默在心里警告自己,石岩的托付至此已经完成,不可以再挖掘下去了。她此行已经违反了研究所的规定,不能牵扯得越来越多。
不知不觉间,雨势越来越大,密匝匝的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让人心生烦躁的噼啪声。
陆追源攥紧了伞柄,对王昭君说:“走吧。”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难走了。雨水顺着山势汇成一股股细细的涓流,陆追源不得不把长柄伞当做拐杖,三步一滑地往下走。
王昭君走在前头,回头看到她小心翼翼举步维艰的样子,笑道:“看你的样子,平时很少户外锻炼吧,看我就不会——哎唷!”
说到一半,她就因为站不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阵眩晕感袭来,陆追源也差点摔倒。等站稳了之后,她有点不确定地问:“刚才这是……地震了?”
地面摇晃的时间估计不会到两秒钟,很容易误以为是自己头晕。
王昭君半边身子都浸在泥水里,她尴尬地爬起来,抖落雨衣上的泥水,故作风轻云淡状说:“小地震,三四级吧,B市哪年没个十几二十回的,没事。”
话音刚落,前方七八十米远处的山坡上突然滚下两块行李箱大小的石头来,接着“哗——”一声巨响,小半面山坡从半山腰开始往下一滑,把下山的公路都掩埋了起来。
王昭君:“……”
山体滑坡了。幸好两人此时离滑坡点还有点距离,并未受伤,只是下山的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王昭君拉着陆追源往后退,退到安全距离,强作镇定地解释说:“下了好几天雨,山土都被水泡软了嘛,加上来个小地震,发生个小滑坡也是很常见的。淡定,我们B市的人都习惯了,报个警,分分钟来抢修通。”
她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罕见地居然占线了。
再打!仍旧占线。电子女声一遍遍机械地说:“对不起,座席忙,请等待或稍后再拨……”
王昭君:“…… (╰_╯)#”
好多个“分分钟”过去了,她连报警电话都没有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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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的L市,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
所有实验室每隔一段时间会安排专业的消毒团队进行彻底消毒,周六这天上午正好轮到陆追源所在的A楼1层。早餐过后,孟欣就按照所里的通知把石岩带出了一楼的实验室,领到五楼的一个休息室里。
石岩是一楼唯二的一个人体被试,另一个——就是范维维——被课题组的研究员带去其他地方做孕期测试,因此休息室内空荡荡的只有石岩和孟欣两个人。
孟欣仍旧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把人领进室内,电视机一开,就算给石岩安排好了上午的活动,自己则坐到角落的沙发里用笔记本埋头写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