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愁眉苦脸的回去,不敢如实回禀,敬王催问了几回,才战战兢兢、吞吞吐吐、含混糊涂的说了说,敬王气得半晌无语。
敬王气归气,但还是把其余的事全推了,端坐礼堂,等着他的儿子儿媳妇过来。
敬王等啊等啊,天蒙蒙亮了,天亮了,天大亮了,也没见着两对新人的面。
“就算序儿不舒服,澄儿总没事吧?”敬王无奈,命人去催。
敬王妃那边回复的挺快挺干脆,“东平王殿下是没事,可东平王殿下和世子殿下兄弟情深,哥哥不舒服,他坐立不安,要亲自照顾。”
敬王:“……”
所以他这做父王的就应该无止境的等下去么……
敬王觉得扬景序是装病,但一直等不来人,敬王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命人叫了太医到西院探望。但是这太医根本没见到人,“王妃说,王爷根本没把世子放到心里,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敬王长长叹气。
王妃为什么一定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太不通情理了。
洞房之中,陆姳一觉醒来,发觉周围水汽升腾。
她已经不在床上了,在温热舒适的温泉中。
水池由汉白玉大理石砌成,呈并蒂莲花形状,两排青竹筒不停向池中注入冒着热气的清水。
她身体有些酸痛,在温泉中泡一泡,可就舒服多了。
她好奇的向周围望了望,见这里居然没有人,心中纳闷。
不对啊,就算没有侍女,也应该有他啊。
“澄哥哥。”她扬声叫道。
没有人回应。
“小澄澄。”她声音低下来了,却异常甜腻。
如果还是没有人回应,她打算叫得再肉麻一些。
“我在这儿。”挂满锦衣华服的衣架被拨开,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
“你在干嘛?”陆姳游到水池边,长发披肩,眼睛漆黑溜圆。
为什么澄表哥离她这么远?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晚他俩亲密腻歪,密不可分。
扬景澄露出扭捏的神情,“呦呦表妹,你洗好了出来,然后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陆姳了然,“对,今天有很多正事要办的。”
扬景澄的声音越来越远,“呦呦表妹,我出去了,你不用害羞。”
陆姳莞尔,“是你在害羞吧?”觉得扬景澄这个样子很有趣,乐了好一会儿。
陆姳这会儿在笑话扬景澄,但当她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出来,和扬景澄迎面相遇,她的小脸蛋不知不觉也红透了。
“早。”她柔声道。
“早。”他一本正经。
扬景澄目不斜视的进了浴池,不多时沐浴出来,神色异常端庄。
“你和昨晚一点也不一样。”陆姳和他并肩同行,小小声的抱怨。
这样的扬景澄,让她很不习惯。
没成亲之前他就对她很和善,很温情啊,为什么经过了新婚之夜,反倒疏远了。
“床上夫妻,床下君子。”扬景澄正色庄容。
陆姳嫣然一笑。
这样也蛮有意思的,白天的丈夫温文尔雅,晚上的丈夫激情四射,婚姻生活不寂寞啦。
扬景澄开门放侍女进来,侍女各司其职,服侍新婚夫妻梳洗打扮。
春七很委屈,“昨晚我和冬七想服侍姑娘,但全被赶出去了。”
陆姳微笑,“敬王府的侍女也全被赶出去了啊,昨晚这里只有我和东平王殿下两个人。”
春七心里舒服了不少。
被赶出去的不只她一个,是所有的侍女,她也就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了。
冬七细心,发现陆姳脖子有紫红色的斑点,“姑娘脖子怎么了?”
陆姳脸一红,把春七、冬七拉到面前,小小声的告诉她俩,“这叫吻痕。”冬七还懵懂着,春七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满脸飞红,掐了冬七一把小警告,“不许再提这个了,听到没有?”
冬七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过她听春七的话,没有再问。
陆姳偷笑。
澄哥哥果然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其实很着急,比她着急……
不过据说下了床人家就要做君子啦。
陆姳和扬景澄梳洗打扮好了,一起出门去了敬王妃所居住的正院。
扬景序和何暖蔼来的很早,正在陪敬王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