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寄桃死死咬着唇,抬眼看向盛文帝,“奴婢……啊!”然而就在她想说些什么时,忽然惊叫一身,捂住喉咙神色痛苦,而后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盛文帝微惊,立马站起身指着寄桃惊怒道:“怎么回事?”
李公公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寄桃已然没了呼吸,便跪在地上,低着头道:“陛下,寄桃姑娘已经没有呼吸了……”
“什么?!”盛文帝惊怒交加,而后一甩袖子道:“快!快传刘太医来!朕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李公公赶忙去请。
过了一会,刘太医便到了。
刘太医路上便听了李公公的讲述,等到了地方,就去了寄桃尸体旁边,仔细检查了一会。片刻后,他才起身,对着盛文帝恭敬道:“启禀陛下,从这位姑娘的死状来看,似乎是中了□□之毒而死!”
“□□?”盛文帝眉头紧锁,而后看向了刘太医,微微眯眼道:“刘太医,朕没记错的话,你身为太医院的院判,这药材包括□□这等的毒物,可都是归你管的!”
刘太医擦了擦脸上渗出的冷汗,而后讪笑道:“正,正是!但是太医院内的□□从未无故减少过!若是宫中主子挪用了去,都是记录在案的!”
“哼!”盛文帝蓦然冷哼一声,怒道:“那你倒是说说,寄桃手里的□□是哪来的?嗯?”
“这……这……”刘太医满头大汗地又看了看寄桃,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而后对着盛文帝拱手一礼道:“陛下!这位姑娘,似乎在前几日来过太医院。当时她自称自己是庄妃的奴婢,还说昭纯宫内有老鼠出没,要拿些□□回去治鼠患!”
“哦?”盛文帝收敛了怒容,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竟有这等事?”
“正,正是!”刘太医低着头,哆哆嗦嗦答道。
盛文帝瞟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
刘太医走后,盛文帝蓦然间看向了司徒岚,意味不明道:“老五啊,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直至如今,形式已对自己极为不利,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自己,这一点,司徒岚心知肚明。
司徒岚的面色倒仍是沉着,看不出什么慌乱之色,只跪了下来,对着盛文帝淡然道:“父皇,小十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他下手吧?”
“哦?”盛文帝捻了捻须,眼中意味不明,“可这寄桃,可是你身边的侍女,而她呢,却是买通饲马人谋害皇子的幕后指使者。现如今,她还畏罪服毒自尽了,你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司徒岚淡淡道:“方才饲马人乃是凭着声音与身形认出寄桃的,但是,寄桃的身形瘦削,宫中身形与她相仿者数不胜数,而声音,若是存心要模仿,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这地上的帕子,有心之人也能从寄桃那里拿到。还有最后的服毒,究竟是寄桃畏罪服毒自尽,还是有人对她下了杀手,现如今,恐怕还曾调查清楚吧?父皇,儿臣想,若光从这几点来推断此事是寄桃乃至是儿臣所为,恐怕有些牵强吧?”
盛文帝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然而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不少疑虑。
老五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难保不是老五故布疑阵,故意弄出这些似是而非的所谓证据以及证人,为的就是在事情败露之时,营造出其实是有人刻意设局陷害他的假象……
若真是如此,那他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可惜,现如今寄桃已死,而毒害她的□□又是她自己从太医院拿的,线索在寄桃这里掐断,若是再要调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盛文帝正思量间,那边司徒景忽然跪下,对着盛文帝恳切道:“父皇,儿臣以为,五哥定然不是那等加害亲弟的狠毒之人!儿臣觉得,此事的主谋,或许另有其人!”
而司徒景旁边的司徒翊,也默默地跪下,脑袋低垂。
盛文帝看了看他们,而后淡淡道:“行了,朕心里有数。如今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老五,你留一下,朕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