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公安局就来人了:“我们怀疑你们跟二十年前毛家慧失踪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毛家慧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是搞错了吧?现在是新社会,你们还能随便抓人咋地?”躺在床上的老伴面如死灰,儿子不相信地看看父亲又望望母亲,褚福良暴跳如雷地抗议着。
“我们只是希望你们配合调查!因为有目击证人说,毛家慧失踪那天,看到她跟关淑琴在一起!”
年轻的小刑警一开始还是挺客气的,但看褚福良一直在反抗,小脾气上来了,文的不行来武的,直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扣住肩胛骨:“难道让我们拷上你走?”
“我去行,但我老伴腿脚不方便-------”
小刑警没有说话,但另两名刑警直接把关淑琴抬到轮椅上了。
审讯室内,无论怎么问什么,褚福良一律摇头茫然三不知,过了一会儿,进来一名年轻的刑警,县局的人对褚福良说:“这位是省局的乔队,他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省局的咋啦,北京来的我们也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褚福良色厉内荏地说道。
“呵呵------好一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乔思城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陷入了回忆般,过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突然说道:“1995年,你的儿子做了心脏修补手术,当时手术费加上医疗费一共花了19768元!而据我们走访调查,当时,褚福良在焊条厂上班,每月工资不到600元,而你因为从小没有父母,是被你奶奶拉扯大的,当时你爱人关淑琴为了照顾你将近90岁的奶奶和时常犯病的儿子,就没有上过班,你们一家四口租住在不到20平的西厢房里,平日里即便再精打细算,一个月,你儿子的医药费要花去300多,剩下的300,就算你们不吃不喝,一年能剩下多少?你奶奶去世后,关淑琴偶尔给别人打个零工,挣个青菜钱!”
褚福良张了张嘴,不等说话,乔思城接着说:“不要说是你们以前的积蓄!92年,你们在芜城的小镇上开了家羊汤店,因为头天煮好的羊肉和老汤,第二天一早就少了不少,你一狠心就买了一包耗子药,倒到锅里,结果你邻居一家六口集体中毒!为此事你们把家底全赔光了,当然,辛辛苦苦为儿子积攒的手术费也分文不剩。
为了摆脱邻居的纠缠,你们从芜城到隔着运城到了巨县,而之所以没有去更远的地方,是因为你们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买车票了-----但是,就在那一天,突然间你们有了一笔横财,不仅给儿子做了手术,还全款在芜城买了一处3室两厅的房子。另外又买了一间地段不错的门面,我想问一下,你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跟亲戚借的,我们已经把你所有的亲戚都走访完了,当然,彩票中心我们也核实过了!所以--------”
褚福良蜡黄的脸上都是汗珠子,审讯室静的可怕,他甚至都能听到汗水滴到地板上的声音!
突然啪的一声,乔思城一拍桌子:“你还不老实交代?”
褚福良崩溃地蜷缩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这二十年的噩梦终于到头了!
刘思佳在酒店里焦急的等着,过了很长的时间,她听到走廊上规律的脚步声,急忙坐挣扎坐起来:“是不是乔思城来了?”
李慕洋抬腕看了看手表:“按说早该结束了,应该是------”话音刚落,刘思佳已经跳起来开门去了。正在门外踌躇的乔思城被吓了一跳,刘思佳一看神情怏怏、左右为难的样子,心突突地跳起来。
李慕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进屋去说!”
死一般的静寂过后,乔思城终于抬起头来:“思佳,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妈妈她-----已经不在了!”
刘思佳右手死死扣住左手心,她的眼睛很疼,她的心口更疼,可是奇怪的是,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流出来,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是他们合谋害死妈妈的对不对?有没有小姨夫的份?”刘思佳死死盯住乔思城问。
“没有你小姨夫的份,当时,你小姨夫才十几岁,因为心脏病复发,恰好被你妈妈看到,便好心叫车去了医院,垫付了医药费,交钱的时候,不小心让关淑琴褚福良看到包里面的现金,于是就起了歹意!”
刘思佳就听到这些就晕过去了,后面的便是:他们把毛家慧骗到出租屋,用劈柴的斧子残忍的杀害后,直接在屋内挖了个坑,埋了!事后,做贼心虚的你们特意在木器厂转了一圈,恰好听到有人在造谣毛家慧和周宏亮的事,于是他们便生了一计,对那人说刚才在车站看到周宏亮和毛家慧------然后以讹传讹,到最后变成了毛家慧跟着周宏亮带着木器厂所有的钱财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