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又放松了身体,指着俞挽盈说道:“这位是咱们清泉镇上俞大人的千金,我刚巧遇到她,请她喝杯茶。”
俞小姐礼貌的朝六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温六妹心里纳闷,看着这俞大小姐的打扮确实也是位大家闺秀,又长得这副娇滴滴、闭月羞花的容貌,怎么会跟跟陶三叔这么熟咯?
不是她看轻陶德芙,实在是大夏国等级制度严明不说,对于女眷的行为举止也有颇多的要求,像这样一个手艺人、一个官家小姐同桌喝茶那是极为少见的事。
何况这位小姐看着也是个知礼、懂礼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如果今日之事被有心人渲染出去,可是会影响她的姻缘前程。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俞小姐似是看出了温六妹的疑惑,柔柔的指着自己身侧的座椅,歉疚的道:“这位妹妹,你先坐下歇歇,怪我遇着恩公激动,害得你好找。”
温六妹顺从的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碗,满足的喝了一大口,才用眼神询问陶三叔道:“恩人?”
三叔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摆摆手道:“是俞小姐客气了,顺手之劳,哪称得上恩人!”
俞挽盈重又给陶德芙添了茶水,学着小女人霸道又固执的语气道,“怎么不是恩人啦!我说是你就是。”
温六妹掏了掏耳朵,眼神更加犹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不可置信的想到,“这姐姐不会是在跟德子撒娇?!”
六妹觉得这些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估计这些个娇气的大小姐说话都是这样的腔调。
几人分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街上亮起的一盏盏红色灯笼,显得朦胧而华丽。
双方交换了在京中的居住地址,依依惜别。
陶德芙心情愉悦、意犹未尽,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头,看着这两边沧桑的巷道,竟生出最美不过此景的感觉。
温六妹紧走了两步,挽住了陶德芙的胳膊,脸貼在他的手弯上道:“你似乎很高兴?”
陶三叔紧了紧嗓子,用左手扒拉开六妹的手道:“你多想了!”
看着陶德芙疾步走在前面的身影,温六妹紧了紧眉头,一下子心思沉重起来。
长庚巷陶家小院,已经到了往常摆饭的时候,可今天却不同往日,厨房里冷锅冷灶,没有一点烟火的气息,大家都聚在堂屋,气氛紧张。
陶三叔跟温六妹回去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林氏站在盛氏边上,怒气冲冲;盛氏也拉长着一张老脸,不苟言笑;陶老大蹲在门槛上独自抽着闷烟;温氏趴在老温氏的怀里不停的抹着眼泪;陶盈轻轻的拍打着温氏的后背,低声安慰;老温头坐在盛氏的对面,满脸通红,讷讷不语;温大姐抱着静美跟着唉声叹气。
陶三叔疑惑不解,这是咋了,家里一向和谐,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向盛氏喊出了心中疑惑: “娘?”
不等盛氏答应,林氏横眉倒竖,手插着腰,指着温氏,对陶德芙道:“三弟,你回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咱家现在有了两处宅子,是不是应该过一处到你大哥名下?!”
第94章 争房
陶德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由的抓了抓头皮,思考了一会,才看向林氏道:“大嫂,您记错了吧,咱家哪还有第二座房?”
林氏啧啧两声,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啊,你啊,跟你哥一个德行,老实!”
“人家啊,不就看你们两个老实才这么自私自利么!”
“你不记得前些日子咱家住的那个鬼~屋啦!”
陶三叔恍然大悟,笑道:“嫂子,你说的是那个呀,那不是盈儿的房子么?咱们作长辈的哪好贪小辈的财产?!传出去莫不让人家笑话!”
林氏摇头摆手的抗辩道:“小叔,你这话就说错啦,盈儿她一个小人家家的哪来钱置办产业,这些还不都是从家里拿得么?何况现在大伙在一个锅里吃饭,所有的进账不都得上交给咱娘保管么?!我当家的可是把地里的产出,一颗米粒不剩的都进了这个院子,现在二房偷偷的拿私房钱置办产业,你说他是不是也该上交?!”
“这……”陶德芙一时间被诘问住了,这话他还真不好回答,那个房子他们住是住了,可具体位置是在哪里,他们也不清楚,更别说这个房子到底是从哪边出的银子置办的,目前也是一本糊涂账。
想着这话,他转头看向陶盈道:“盈儿,你来说说,那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内情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了,也省的一家子人为这点事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