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家族的最后一代传人_作者:羲流成荷(138)

2019-04-11 羲流成荷

  船夫一边撑船,一边用流利的英语介绍两岸的建筑,言语之间带着对这座中世纪欧洲最发达城市的无比骄傲。

  “先生,您英语不错。”年轻游客夸道。

  “谢谢,我叫卡瓦里·马瑞尔德,怎么称呼您?”船夫笑盈盈地问。

  “卢迪·埃文斯。马瑞尔德先生,前面那幢是什么建筑?”卢迪的目光停留在岸边一幢外表泛金的长形哥特式建筑,向船夫询问。

  “黄金宫,又叫法兰盖提美术馆,1440年建设。收藏了14世纪到18世纪威尼斯画派的作品,有卡巴乔的《圣告图》、安东尼奥·凡·代克的《基督受难记》、曼帖那的《圣塞巴斯蒂安》,还有大画家提香的名作……”船夫如数家珍。

  贡多拉晃悠悠地前行,一个大弯之后,一座白色的石桥映入眼帘,桥身是一个单拱,跨越两岸,桥面上横着中央门廊,主拱门左右对称排列着6个次拱门,桥面从两侧向中央门廊倾斜,看上去华美而轻盈。

  不等询问,船夫主动介绍起来:

  “埃文斯先生,前面那座桥,是威尼斯最古老的大桥——里阿尔托桥。威尼斯一共有400多座桥,这是最早的一座,以前倒塌过,被大火焚烧过,1591年最后一次维修,设计师名叫安东尼·庞特。米开朗琪罗也来参与了这座桥的设计投标。”

  夕阳下,里阿尔托桥一半披上橙色的霞辉,另一半笼罩在岸边建筑的阴影中,暗光浮动。桥上人来人往,游客如织。

  卢迪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苹果手机,对着桥正面拍了一张照片,接着转过身体,举起手机,微笑,以桥为背景来了一张自拍,顺手传上网络保存起来。

  船夫驾驶着贡多拉,慢慢接近桥拱,桥面上游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船身驶入桥孔,嘈杂声骤然降下来,一股潮湿的凉意扑面而来。

  低矮的桥拱莫名压抑,卢迪感觉桥墩似乎要撞到自己的头,他向船中央走了两步,在柔软的真皮椅子上坐下来。

  贡多拉船头从桥拱另一侧缓缓穿出。

  “哐当”,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船头,贡多拉的船尾高高翘起,又剧烈摇晃着下坠,站在船舷上的船夫意料不及,“扑通”被颠入水中。

  卢迪定睛一看,一个圆滚滚的大块头黑衣男子掉在船头,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刀锋深入至刀柄处,一股红色的液体沿着刀口涌出,在胸前迅速漫溢。

  “唔——唔——”掉落的男子身体蜷缩成一团,四肢不停扭动抽搐,看上去十分痛苦。

  卢迪见状,耳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弓着身子凑了过去。

  掉落的男子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一张横肉堆积的脸,因为疼痛扭曲变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看见有人,他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忽高忽低的嘟哝声:“Le Lacrime……didio……sangue……pes……”

  卢迪凑近掉落男子的耳朵边,用英语小声问:“先生,我来自英国,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那男子的右手抖抖簌簌地伸向口袋,摸出一件东西,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Tear…… of God……(上帝……的……眼泪)”

  他将握住东西的手伸向卢迪,卢迪赶忙去接,还没够到,那男子的手就无力地垂下来,头歪向一边,圆睁睁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第2章 莫名追杀

  卢迪蹲在尸体旁,抬头向桥上望去。

  船还在桥下,只能看见桥身,没有人向下探头。

  刚刚落水的船夫攀着船沿爬上来。

  “出了什么事?”船夫凑过来。

  “Valerio!”看了一眼尸体,他大惊失色,喊了一句意大利语,颤抖着摸了摸几个口袋,然后转身跳入水中,迅速游上岸,身影消失。

  船上,留下卢迪和一具尸体。

  卢迪环顾四周,河面上,刚刚还来来往往的贡多拉,突然都不见踪影,自己的船孤零零地漂在桥孔下。

  船桨漂浮在贡多拉旁边,卢迪伸出手,尝试着去抓起来,可是,贡多拉随着水流在水面旋转,离船桨越来越远,他只好留在船上等待,刚刚看见不少水上巡警,应该很快就会有警察路过。

  闲来无事,他凑近尸体看看,男子大约五十岁,半秃顶,大块头,身体圆胖,肌肉松弛,嘴角和眼角斜斜拉伸的纹路,让脸显出几分凶相,他身着一件阿玛尼加胆羊绒风衣,未系纽扣,刀从羊毛衬衣穿进胸膛。他左手手腕戴着一只百达翡丽手表,此时,时针指向下午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