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树则忍不住皱着眉,目光交替的看着凌红纱和齐小树的脖子,生怕这女人使坏。
匕首上抹的是麻药,也是洪大夫哪里要的。前一阵子,洪大夫拿一只兔子来试验羊肠线的好处,准备了不少麻药,凌红纱看到了,要了不少。
正好涂在匕首上,放在枕边防贼。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心中不安,便藏在袖中和针线包一块带了过来。不想还真是用到。
而给齐小树吃的药丸也是洪大夫那里拿的,不是什么解毒丸,要是林新看到,肯定能认出这是最近两日吃的败火丸。
等逢完伤口后,凌红纱再把止血的药粉洒到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五两银子”
“什么!”抱着齐小树的齐大树听到五两银子下,差点把人给扔了,有这些钱他还跟陈老三混个屁。
“怎么,他这条命还不值五两银子吗?”凌红纱看着他反问。
站在一旁的齐大飞一脸不可置信,妈的,这伤口不是你下的手啊。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凌红纱继续说道“昨日吃的鸡味道不错吧,一起付钱吧。”
凌红纱直接站起身“我们家一共五只母鸡,一只公鸡。每只母鸡每日下一个鸡蛋,也就是说每日我们能捡五个鸡蛋。一个月共一百五十个鸡蛋,按市价,一个鸡蛋一文钱,每月一百五十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能收一千八百二十五个鸡蛋,也就是一千八百二十五文。另外还有五只母鸡加一只公鸡的肉钱,这些鸡我们是准备年节时候自己吃的,每到年节物价都会上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尤其是鸡鸭鱼肉,我们就不按年节的物价算了,六只鸡就算两百四十文。所以,你造成我们一年的损失粗计共二千零六十五文钱。”
最后凌红纱又加了一句“按你们的算法算的,有问题你可以提。”
“……”齐大树瞪着眼睛不动。
“……”齐大飞摸着头,无意识的点了点,好像是这样的算。
“……”凌紫砂眨了下眼睛,对着结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生,他则和凌大牛夫妇还没从一串数字中回过神。
至于齐小树,在做‘手术’之前就昏过去了。
低头俯视着齐大树,凌红纱还在继续说“我们家五只母鸡都会孵小鸡,为了有源源不断的鸡蛋,我们在杀鸡以前都会先孵一群小鸡,确保今后几年有蛋卖,有肉吃。也不多算,你把十年内的损失赔给我们即可,共计二万零六百五十文,去掉零头,换成白银,共计二十百银子和六百铜钱。”
“……”阿生呆呆的看着小姑,从来不知道他们家那几只鸡竟然这么值钱。
凌红纱一副理所应当的朝抱着齐小树的男人伸出手,淡淡的说了一声“还钱”。
别说阿生了,就是凌大牛几人也都听的有些傻眼了,但,莫名的觉得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齐大树抽了抽嘴角,听着凌红纱一板一眼的算了这么久的帐,他抱着小树的手都开始有点酸了。
“我赔你六只鸡”一开始他确实被凌红纱绕进去了,听着确实没问题。但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哪里买六只鸡都不会超过三百文。还二十两银子,这娘们疯了吧。
等等,凭什么他要赔鸡,吃了就吃了。
凌红纱摇摇头“鸡和鸡是不一样的,这六只鸡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是有感情的,和大家相处的就像朋友一样。”说着她看了一眼齐大树怀里的齐小树“就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个道理,如果说,今日我杀了这位兄弟,明日在去随便买一个人赔给你,你愿意吗?”
“自然不行”站着的齐大飞防备的看着凌红纱,生怕她真的这么做。
蠢货,齐大树瞪了一眼还不知道说错话的齐大飞“人和鸡能是一回事吗!”还朋友,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说朋友,这话鬼才信。
“……对哦”齐大飞皱着眉想了一下,鸡确实不能和人比,恍然的点点头,自己都被这娘们给说傻了。
“你这是把我们当猴子耍吗”见齐小树没什么事了,脖子上的血液止住了,他直接把人放到地上,站起身,老这么仰着头看着女人,让他莫名的矮了一截。
“我们才是来要债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