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眨眨眼,“你是说他们就是清霄真人和玄冥宫宫主?”
凌阡笑盘起腿坐在椅子上,从袖子里爬出了一条手掌长的蜈蚣,阿凤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盯着她看,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只是猜测。”凌阡笑不顾她渴求的视线,将蜈蚣收进袖子中。“若真的是玄冥宫宫主,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妖王说的?”阿凤撇撇嘴,对她不给自己吃蜈蚣十分不满。
凌阡笑终于不逗她了,将蜈蚣从袖子甩到地上,便看到阿凤一把就抓住那条蜈蚣,不顾它还在挣扎,一口便吞了进去。
凌阡笑垂下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笑道:“他自然说过,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妖族的未来嘛。”
“那什么宫主的元丹已经没有了,现在就是个废物。”阿凤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还回味地咂咂嘴。
“正是没了元丹才好。”凌阡笑失神片刻喃喃道:“这样才能毫无阻碍……成王啊。”
等到莫清再次醒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是还是阴沉沉的,让人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她转过头,却发现昨晚木易寒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一堆燃尽的木灰冒着细细的烟,而洞口处斑正在打着瞌睡,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你家主人去哪里了?”她站起身问道。然而那头大蛇也是一脸不解,明明昨晚还在的啊。
莫清走出山洞,外面是一片空地,在往外是密密的的树林,脚下的土地有些泥泞,当看到一串不深不浅的脚印时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顺着脚印走,忽然感受了一丝弱弱的灵力,心下一喜,指尖微动,渐渐地便能够吸收更多的灵力,但是现在并不是恢复的时候,得先找到木易寒再说。
继续顺着脚印向一边走去,走了一会她便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下了脚步,脚印没有了。
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巨大平滑的岩石上,正看着远处的青灰色的山峦和天空,微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和发梢,在青白的晨雾中很是静谧。
莫清站在下面静静地陪着他,对不起三个字在喉间滚动,却是说不出口,这三个字太轻巧,而她做得事情太过分,这对木易寒不公平。
过了许久,木易寒才慢吞吞地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低哑的声音在晨雾中有些缥缈。“你走吧。”
莫清闻言一愣,清清冷冷的目光看向他,道:“我不会走。”
木易寒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还觉得我不够惨?”
莫清抿着唇,眸子中有些懊恼。“我不走。”
木易寒低下头,冰冷的视线恰好同她对上,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你觉得我还会原谅你?”
莫清皱了皱眉,淡淡道:“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呵。”他闻言冷笑一声,随即便起身从岩石上跳了下来,看得莫清那个心惊胆战,她似乎听到了伤口崩裂的声音,这厮是想不开要玩命么!
“师父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淡紫色的瞳眸看着她,里面却是没有一丝暖意。“徒儿真是看不懂你了呢。”
“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莫清看着他继续道:“当年你父母遇害的确有我的责任,但是我不爱木天宇。十年前我寄回流云给你的平安信并不是什么绝笔信,回来后带着众人攻打玄冥宫亦非我所愿。”
一口气说完,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仿佛被移走了般轻松不少,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木易寒,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她已经不想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过了许久,木易寒才轻笑出声:“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信吗?”莫清垂下眸子,他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木易寒拿起她的右手贴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莫清甚至能够感受到指尖黏腻的血的温度,他眼中全是讽刺和淡漠,“你想让我怎么相信?”
莫清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那里是她亲手用骨剑刺的,这是既定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师父无话可说了?”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梢,将她的手松开,凉薄的笑容莫名地刺眼,“师父你当真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