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已经朝着沙漠深处飞去的莫清，白色的骨指摩挲着黑色的衣袍。
师父，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
莫清对于修真界还有沙漠这么高档的玩意儿表示费解，以至于现在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虽然沙漠中昼夜温差很大，但是作为一名修仙人士根本毫无压力。
令她有压力的是现在找不到路……可是沙漠里面特么哪来的路啊摔！
简直是苍天玩我！
身着黑色衣袍的木易寒看着远处那个坐在沙子上的女子，她正撑着下巴出神地望着漆黑的夜空，灰色的披风在夜风中被轻轻扬起，露出了里面素净的白衣。
他依旧许久都没有好好看过师父了。
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茶色的眸子……嗯！？眸子？
木易寒看着转过头来淡定地和自己对视的某人，表示整架骷髅都不好了！
莫清咬牙切齿地盯着远远地正在偷窥的黑袍子，却是没有动作。她敢保证，要是她一动，木易寒这厮绝壁会跑。
“聊聊？”莫清眯了眯眼，灌注了灵力的声音远远地穿到了木易寒耳朵里。
木易寒微微怔愣了一下，过了许久才道：“嗯。”
那声音有些奇怪，莫清挑了挑眉，比用指甲划铁片稍稍……好吧，差不多了。
“为何不让我近身？”
“……”
“因为灭灵之力？”
“嗯。”
我列个擦风澈附体啊！
“能不能，将帽子摘下来？”莫清看着远处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易寒，忽然想起了在灭灵阵中最后看到的画面，那两只全部变成了白骨的胳膊……
一个不妙的猜测涌上了心头，她看着良久没有动作的木易寒，缓缓叹了一口气，“小寒……别再留下我一人。”
木易寒听着那淡漠却又含着丝丝乞求的话语，心口忽然疼了一下……哪怕他现在连心都没有。
“小寒，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莫清笑了笑，继续道：“我不希望你一味的付出，将所有的难题都留给自己。你无法容许自己伤害到我，我，也同样无法容忍自己会伤害到你，所以别再自己一个人……”
“我们终归是要一起的。”
我所希望的，不是躲在你背后由你为我遮风挡雨，也不是你将我视作全部珍而重之，而是在风雨之中两个人能并肩而行，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支撑着自己可以继续走下去。
爱一个人很难，没有谁规定一方就应该为另一方牺牲，所以当木易寒自己一人承受灭灵之力她心疼却又愤怒，若是木易寒就此消失，她会恨他一辈子。
但若是当时的人换做是她自己……她也许会和木易寒做出相同的选择，但是她不会像木易寒现在这样一味地远离。
“师父。”黑袍中传来沙哑刺耳的声音，木易寒也坐了下来，远远地同她对望着。“我会伤到你，所以别靠近我。”
而我恢复的方式对你来说太过残忍。
对他人毫无缘由地掠夺走他们的性命……若你亲眼所见，你又会对我容忍到什么地步？
“总会找到办法的。”莫清淡淡道：“我们一起去找。”
“师父，别人可不会像你一样能容忍怪物的存在。”黑袍之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若是同我一起，你也会被别人说成是怪物……”
“木易寒！”莫清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若是我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当初又何必要同你在一起！”
“但是我舍不得。”木易寒的声音很是平静，却在夜色之中划开了一圈圈涟漪。
我舍不得，让那些人用看我的目光看向你。
莫清闭了闭眼，凉风吹干了眼角的湿意，她仰起头来望了望天空，抿了抿唇，木易寒，你以为我就舍……卧槽！？
莫清不可置信地望着天空中御剑而过的几十个人，我勒个擦你们特么谁啊！？偏偏挑我和自己徒弟聊天的时候飞！！
劳资感动的小苗苗全部被你们这群混蛋给搅乱啊啊啊啊啊！
莫清向木易寒的方向看过去，哪里还有木易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