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黛蒂也没有接受鱼凫启,所以传闻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近一年来,沈竹猗每个月十五都会来一次博物馆专门看青铜大立人像。
一年前的今天,正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明月来到博物馆的时候,没想到第一场讲解就与他相遇,也就此被他的气质学识深深吸引住。
明月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就想起了《诗经》里的那首《淇奥》(qí 欲):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àn)兮,赫兮咺(x花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明月心道这沈竹猗大约是出生在书香门第吧。
不过如此优秀的人,明月起初也是不敢肖想的。
谁知,这沈竹猗竟然每个月都会预约她。
不过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私下并无任何联系,这也是让她不解的地方。
沈竹猗也看到了明月,朝她礼貌性地一笑:“明月姑娘,你好。”
沈竹猗的微笑直戳明月的心房,但沈竹猗的微笑是那种礼貌性的公式化微笑。
即使这样,却依然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尤其是沈竹猗的那双眼睛,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深情的错觉。
很多人都说沈竹猗看似温柔,实则冷情,因为他总是给人一种遥远生疏之感。
女人总是有一种很玄乎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沈竹猗是透过她在思念着某人,而那个人就是能让沈竹猗变得真正温柔的人。
不仅如此,在她的身上应该还有沈竹猗想要的东西。
但因为某种原因,沈竹猗一直在犹豫。
明月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毕竟这世间万物有灵,她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那些玄乎灵异的东西。
明月的命格比较特殊,她总是能遇见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她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而那些东西也只是常常围观她,明月也就随便它们了。
正是因为有这种直觉,明月一直和沈竹猗保持着距离。
纵然,明月知道自己喜欢他,但自尊心也不会让她去主动。
而沈竹猗也是如此和明月保持着距离,两人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默契。
两人就以这种奇怪的模式相处了下来。
不过,明月现在想要结束这样的模式。
明月回以微笑,模式化地礼貌道:“沈先生,您来了,请随我来。”
两人默契地来到二展馆,默契地走进青铜大立人的展厅。
这时候的厅里没有游客,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沈竹猗瞄了一眼太阳神鸟金箔,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然后就站在青铜大立人的面前,一直看着青铜大立人,双眉微皱。
不知道为什么,明月感觉到,沈竹猗对青铜大立人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明月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道:“沈先生,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沈竹猗面向明月,微笑道:“明月姑娘,但说无妨。”
明月凝视着沈竹猗的双眼:“为什么沈先生每次来博物馆都只预约我呢?”
沈竹猗凝视着明月,倒是诚实:“因为在你的身上有她的东西。”
明月心中一紧,果然是这样吗?
明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她…她是谁?”
沈竹猗十分坚定道:“她是我的结发妻子——凤鸣玉。”
明月垂眸:“......”
沈竹猗:“不过,鸣儿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明月抬眸:“啊?”
这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沈老师!你今儿来了啊,我正有个关于文物的问题想请教你呢!”
来者是博物馆文物研究与保护中心的一个搞文物修复的实习女孩,名叫阿巧,性格非常活泼。
阿巧是沈竹猗在蜀都大学做文物讲师时的忠实粉丝。
但是这会,阿巧察觉到沈竹猗和明月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就打了个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月姐也在啊。哈哈哈哈哈,你们在谈事吧。哈哈哈哈,我一会再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