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发干的雀婉很快的道:“是的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名字叫李天然。”
“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侣还是朋友?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他去瀛州山的事情,请你如实回答。”就在雀婉被周时越咄咄逼人的询问逼的快喘不过气时,雀光正面色难看的提醒:“周上校,她不是犯人!”
雀婉突然听见她爸的声音是那么不悦,但却让她不安的心缓和下来。她仰头望着这个第三次见的男人,他周身气势如虹没有半分收敛,因为这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显露出分明的厉色,不放弃也不催促的正等着她说话。谁都想不到他们再次有交集会是这样的场面。
雀婉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去瀛州山的事情,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平常也不怎么联系。”她越过周时越看向他背后白板上的影像疑惑与担忧问:“他怎么了,是从山上摔下来了?你们有找到他救下来吗?”
周时越在她脸上找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确定她此时神情流露是真心的。“李天然先在瀛州山景区内住了三天四夜,然后逃过景区管理人员的耳目闯入瀛州山禁止游客前往的西北方向林区。那里有悬崖峭壁低谷河流地势险恶,形成天然屏障,还有我方最新建设的信号基站。”他停顿一秒,“期间他曾告诉入住那家酒店的老板他在等一个人。”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向雀婉说明,李天然要等的人就是她无疑。
瀛州山景区虽然是旅游地但那只是瀛州山范围的一角,更深更远的山林堪比十万秦岭最深处。李天然在瀛州山等她干什么,等她然后呢一起闯入禁区吗?
雀婉无力的开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茫然,白皙的脸上嘴唇应该是鲜艳红润的,因为紧张和盘问现在已经泛白,比刚进来是还要浅淡。呆呆的站在这里面对所有神情严肃的军队干部,仿佛一只无辜闯入的羊羔,五官柔和的线条使她迷茫状态下给人感觉娇弱到极点。
周时越深深看她一眼,到饮水机处用纸杯装了一杯水,都以为是他自己喝的,没想到他把纸杯往桌子上一放示意:“喝吧。”雀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慢往他的方向挪步。
“昨天下午五点零三分,搜救队封山找到他,送往市中心医院。目前已经醒了,要求见你一面。”
行政大楼下,雀婉跟在周时越身后出来然后一同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吉普车。雀光正和朴建国站在楼梯口目送他们,直到他们身影被视线拉长越来越远雀婉才在位子上坐好。周时越和她坐在同一后排,前排是开车的士兵,副驾驶位上居然是之前和他一起的男人,发现她偷看的裴信不其然的朝她咧嘴一笑。
雀婉平淡的垂下眼眸,专注于玩弄手指。她缩在左边的角落尽量和周时越拉开距离,但其实他们中间还有很大的空位,周时越靠坐在车位上,腰背肌挺直,闭目养神,一副毫不关心的态度。要不是裴信在群里发消息过于频繁他也不会睁开眼,语气不悦的问:“什么事?”
裴信哈哈的扭头,“现在到市里起码晚上七点才到,是不是打电话安排一下今晚在市里住下,明天一早再回来。”他的话引起了雀婉的注意,下意识看周时越怎么说。男人漠然的桃花眼露出一丝不耐烦,果断的拒绝。“不住,见过之后回程。”
裴信:“我没问题,不过是不是考虑一下雀政委家……”雀婉的目光一瞬间和周时越对上。
那一秒周时越将她缩在角落的姿势看在眼里,忽然意识到她在很明显的拉开距离。她怕自己?还是嫌弃自己?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周时越脑子里思绪已经千变万化。他裤子里手机一震又一震不用看也知道前座的裴信在弹他消息,指责他怎么毫无绅士风度没有一点温柔心这样注定孤独终老一辈子。
雀婉:“我没关系。我也想早点回程。”她抠住掌心,指甲盖泛着健康粉泽的光亮。周时越从她手上视线挪开,正要重新闭目养神就听那道柔柔软软的像没吃饱饭似的声音又响起:“我能问一下,李天然是做了什么事已经影响到军部了吗?”
周时越和裴信看向她,连开车的士兵也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她一眼。雀婉忐忑的解释:“如果李天然只是单纯的闯入信号基站,不应该是由公安部门介入吗,所以我想他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