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溦轻轻剪下几丛桃花枝,面上一派温文尔雅。
她下手边儿正跪着一个人,仔细看去能发现是几个时辰前刚从程浅处离开的那个老妪。
“十二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她问话声音也轻柔,加上眼里那几分关切倒真像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老妪低下头:“天佑十二,皇女身子已然大好。只这几日像是为府中事情烦忧,看着有几分憔悴。”
“哦?”程溦笑着:“还是以前那副性子,总为了府上那些人劳心劳力。也不怕熬垮了身体。”
她转过头去,不在看那老妪。
“这要是真坏了身体……母皇会不高兴的。”
她又轻轻剪下几朵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声音似怨似诉。
第9章 第 9 章
程浅这几日过得不甚舒心。
整个府上好像凛冬刚过,一下子春意盎然起来。
走个路总能碰上几个不会走道,没长眼睛的直往她怀里扑。要么汤汤水水拿不住,一个个抖得像帕金森一样。害得她一茬接一茬的衣服换的老快了。
“……是我长得太良善了吗?这帮人闲着没事干,尽往我怀里扑?”
这种手法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对象换了一帮娇娇滴滴的看着像大姑娘的小伙子,让人怎么都觉得心里膈应。
感觉gay gay的。
秋月不答话——这些阵子她也没少遭殃。只不过她看起来比程前有杀伤力的多了,所以都没有太多的人赶到她面前造次。
“柿子净挑软的捏呀。”程浅叹一声。
要说这府上还有哪个地方最清静,莫过于自家正君那一亩三分地了。
但是问题是他们之前有收权这一旧怨在先,程浅又主动提出两人不同房这一事宜。彼此之间界限划分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这会儿就上赶着去,简直是讨人嫌。
可是——
程浅这两天已经是烦不胜烦,还不知道那帮小男孩子还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她。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阴沟里面翻了船。那可真是怎么想怎么膈应。
这么一想二皮脸一回好像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她于是欢欢喜喜的让秋月打包好包袱,进了苏羽的小院儿,一脸欢悦。
“哎呀!正君与我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三秋’丝竹尽心尽力的将她挡住。
“呦,王爷,这是打哪里来呀?瞧这脸色不是很好,您可得好好养养肾,不然的话,外面的人该说我家主子伺候的不周到了。”
丝竹从小就跟着苏羽,两人的情分不是一般的。
自打前些阵子知道程浅为苏羽撑腰的真相之后,就对她在没了好印象。这一阵子更是听说她招蜂引蝶,十分不懂收敛。更是心中暗恨。
程浅不懂的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在她眼里丝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这班行径就是馋了要糖吃。
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道:“乖,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嘴,你家主子呢,我有事要跟他谈。”
丝竹:“……”
丝竹:“!”这个人非但轻薄他,还想欺负他主子!
然而他到底也没来得及张牙舞爪。
苏羽面色冷淡的从里屋走出来,盈盈一福礼:“不知妻主有何事找本正君,您明明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这几步路没把您的腿给走折吧。”
他们之间明争暗斗,早已经习惯,但是像这般□□裸的将那些私底下的龌龊事讲出来,还是头一次。
看来收权事件到底还是扎了他的尾巴。
程浅不以为意。
伟人——程·斯托洛夫斯基·浅曾经说过:真正伟大的人往往都是二皮脸。
她真就无视那主仆二人不好的脸色,大咧咧的在他房间找了个偏门住了下来。在此期间,无论那对主仆如何明示暗示,冷嘲热讽,我自岿然不动,端的一副好耐力。
秋月偶尔也会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然而程浅总是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二皮脸的存在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的。
比如吃饭——程浅口味重,属于无辣不欢那种人。
但是苏羽偏爱一些清淡的菜色。桌子上那些菜永远看着没什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