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豁的起身,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想找到什么样的好男人,难道我的条件还不够好吗?”
于是程浅确定了这是个智障。
她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不知情的外人看起来就像是被那不知所谓的男人给气到了一样。
但是,程浅捂住喉咙,只有她自己清楚这种上不来气的感觉,不是被气的,到更像是……
濒死前的窒息感。
于是当她软倒在地的时候,眼前一会儿是咖啡厅的瓷砖地板,一会儿是雕花玉栏的绫罗绸缎,竟也不感到奇怪。
只是感叹自己竟然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还没有把那该死的男人狠狠骂一顿出气,就要结束自己这美好的人生了。
只是这是哪一个服务生?
哪有出了事不叫救护车,叫王爷的?
再说这年头哪里有什么王爷?
脑残么?
于是当她再一睁眼,面对一屋子的男人哭天抹泪,呼天抢地的喊她:“王爷您可算醒了!您在不醒,老奴可怎么办哟!”
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思索了半天,最后道:“有吃的吗?烤全羊那种份量的。”
吃饱了总不会再出现幻觉吧……
个鬼呦!
厨房的人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一会儿工夫给她变出一头烤全羊来。何况烤全羊是胡人的做法,他们顶多是用羊肉切成片儿,放到高汤里滚了,做出一锅羊肉汤,来满足王爷的口腹之欲。
于是程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在满腹感中绝望的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幻觉。
毕竟幻觉做不到这么贴心,连羊肉的香味儿都如此细腻,不是?
但四合院长大的程小太爷毕竟不是什么一般人。
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从茫然失措变得游刃有余了。
她甚至有心情在吃饭途中询问:“哎,那个谁!我看了这老半天,怎么我府上一个女的都没有?难道她们集体翘班了?”
这位自称是府中管家的老头儿笑容和蔼,一点儿也不为自家王爷问出这种智障问题感到奇怪。
换谁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在起来,都会对府里的人事物感到陌生的。
“王爷说笑了,女子都是您身边的暗卫,非等闲情况不会轻易出现,至于府上奴仆小厮都是男人,那是因为您昏睡三年,府中正君主持中馈,怕遭人口舌,也忌讳瓜田里下,就都换成男人了。”
程浅费力的咽下口中的羊肉片:“正君?”
管家的笑容更加和蔼:“是的,正君,您昏迷那三年里,刚巧赶上成人礼,女皇陛下寻摸着,顺便给您冲喜,就为您娶了位正君。”
程浅终于吃不下去了,她挖挖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方说错了。
“女皇?我娶?您能把话说明白点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女尊?”
管家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程浅的表情像看着一个失了智的傻子。
“我们大康自古便是女子为尊,男子相妻教女,若能为妻主孕育一个女儿,那是天大的荣耀……”
“等一下!”程浅更崩溃了“你的意思是男人生子?”
管家:那不然呢!
*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兵荒马乱,程浅好不容易从穿越的事实里坚强稳住了三观,却又被男生子这样的奇葩事情重新打裂了三观。
然后艰难的通过拼凑整合,还原了一下现在所处的情况。
——这是一个名为大康的王朝,历史上从未出现的国度,是正正经经的女儿国。
女子为尊,且负责生儿育女的是男人。身体零件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内部构造却天差地别。
这具身体也叫做程浅,是大康皇室十分受宠的十二皇女,号庆王。
从小胆子就小,唯唯诺诺的在众皇女中十分的好欺负。
三年前原主突然生病,太医来了一箩筐,却仍旧无计可施——即诊不出她的病来,也没有办法让她从昏迷中醒来。
一年前正好赶上原主成人礼,女皇大手一拍,乱扯了一段鸳鸯谱。
将丞相府上的三公子,赐予程浅作正君。
虽是天赐的荣耀,但任谁嫁了这么一个不能动的植物人,都会有些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