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憋着,想笑就笑吧,”古嵘退去衣物,伸手捧住唐初一的双手坐在床边,“夜里寒风刺骨,只一件外袍如何暖身,往后莫要如此了。”
唐初一点了点头,却并未把双手从古嵘手中抽出,反而默许了他的行为。
漫漫长夜,两人想握而眠。
第二日大壮和二狗子一早下山了,两人四处询问打听,终于把事情弄了个清楚。
两人回来时脸上的怒火,吓的寨中兄弟们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纷纷趴在书房门前想知发生了何事。
“当家的,有人冒充我们山寨去山下各村抢夺财物,村民不给粮他们便杀掉那家人,好生残忍。”二狗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冒充?”古嵘说。
大壮低头回答:“我问过茂林村的村民,他们所描述的那伙人的衣物还有相貌并非我们寨中人。”
唐初一把书放在一旁,对他们的对话很感兴趣,便支着脑袋听他们讲话。在说到茂林村时,她想到了不久前遇到的李大虎,他好像就是茂林村人。
古嵘看唐初一也无心看书了,便把她叫到自己的身边一起听。
“被杀那一家人调查清楚了吗?”古嵘伸手把唐初一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问道。
二狗子和大壮十分自觉的忽略了当家的和夫人的小动作,接着说道:“调查清楚了,是茂林村李屠夫一家。”
“李屠夫?你是说李大虎一家?”唐初一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些吃惊的问道。
“对,他们说李屠夫的儿子叫李大虎,夫人认识?”大壮点点头说。
唐初一转头看着古嵘说道:“相公,你记不记得我刚来时进山狩猎,你找到我时看到的那名大汉。”
“记得,娘子你是说,那人便是李大虎?”古嵘点头说道。
“对,你们刚刚是说李大虎一家都被杀害了?”唐初一是第一次感受杀人这件事离自己如此近,虽说她在镇里做工时也听过许多杀人放火之事,却没有那一次如今天这般,让她觉得这种事离她如此之近。
“是的夫人,”大壮便再次把这件事同夫人说了一遍,“昨日我和二狗子下山听说了一些关于寨中的言论,于是……”
唐初一听完后第一反应也同大壮们想法一样,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寨中兄弟干的。
她在寨中也有些时日了,寨中的经济情况她还是了解的。说是土匪窝,其实这些人也只是偶尔下山劫一些商人的银两罢了。寨中所有的支出来源,其实都是靠他们在各地经营的生意所得。从山下抢来的那些银两还不如他们一天所赚的银两多。
唐初一看着古嵘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啊?”
古嵘揉了揉唐初一的小胖手,说:“娘子觉得如何呢?”
唐初一瞪大眼睛看着看向古嵘,说:“我?”
“对啊,娘子认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呢?”古嵘看着眼前那胖嘟嘟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惹的唐初一瞪了他一眼才收回手去。
“我……我不知。”唐初一说道。
“娘子你放心大胆的说,无碍的。”古嵘说道。
“那……我认为我们可以放着不管,等县衙的人上门,我们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山下的村民并不会相信那些人并不是我们山寨中的人。可如果我们以县衙的名义把人抓住,并交给县衙处置,让县老爷帮我们澄清,县老爷审案是公开的,公堂上发生什么事情不出几天就会传遍周围的村落。到时候不用我们解释大家也都知道是有人冒充我们劫粮了。”唐初一边说边看着古嵘,直到说完,古嵘才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如何肯定县衙会来?”大壮问道。
古嵘对唐初一点点头,让她放心大胆的说无需害怕什么。
“为何山寨能常年占据峰山,我想一方面是因为县衙不愿与咋们对立,这另一方面,咋们应该每年都会给县衙准备银两吧,不然就算县衙不想和咋们对立,却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来对土匪劫商的事情置之不理。”唐初一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不自觉间也不在扭捏,挺胸抬头看着大壮和二狗子说。
“确实,寨中每年都会从各地带回一些稀奇玩意儿送给县老爷,我们只要不把事情闹大,县老爷绝对会对山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古嵘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