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甩我一次_作者:言祁(81)

2019-04-11 言祁 甜宠文

  江峥衡嘴角隐隐动了一下,面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怎么注意。”

  他微动了动身子,接着道:“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可以自己数数。”

  阮悠轻哼一声,想到确实是自己先拒绝了,便没再说什么,伸手捞过茶几上的琉璃盘子,选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葡萄。

  她素来有个习惯,吃葡萄不喜欢剥皮,捏着葡萄尾端轻轻一挤,从顶部那个洞口直接将果肉吸出来,方便得多。

  可今日却不那么顺利,大概是躺着的缘故,又或许是这颗葡萄尤其多汁的原因,汁液一不小心“脱壳而出”,迅速沿着嘴角下颚骨滑落,在颈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浅色痕迹。

  阮悠手忙脚乱地要拿纸巾擦拭,却被江峥衡制住。

  他埋下头,吻在她脖颈间,舌尖轻柔地勾去多余的水迹,回味余有一丝甘甜。

  阮悠身子微软,抓心挠肺般之感从脚尖爬至天灵盖,察觉事态发展有异,略有慌张。

  二人初尝情事,江峥衡食髓知味,暑假每每与他出来总要拉着自己胡作非为一番。偏偏他还不知节制,总是将阮悠做得手脚发软,身子发虚,留在身上的痕迹也愈发明显,叫她总要时刻注意遮掩,在这高温酷暑之下着实难熬。

  是以,阮悠上次才没答应和他一起去俱乐部玩,若真要在那儿待上个好几天,只怕江峥衡根本再顾不上什么飙车游乐,在酒店里就能待到天荒地老,与她没日没夜地放纵下去,将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阮悠还以为他这次去了之后,自己能趁机休养几天,谁知不过一日他便打道回府。

  噢,忘了,明天是她的生日,他也是该回来。

  此刻脖间的吻已转移到耳畔,阮悠急急地去推他的肩:“晚上有party,我要穿裙子的!”

  江峥衡动作未停,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含糊道:“我轻点……”

  阮悠不肯放行,他便又补了一句:“不留在脖子上。”

  推拒的动作似有松动,眼看江峥衡就要进行下一步,阮悠倏而又想起什么,火急火燎地补充道:“还有腿上也不行!”

  不知当事人是否听进去,左右阮悠刚说完就被堵住了嘴,神思模糊之间还在想:早知道就该订长款的礼裙。

  事后,阮悠有气无力地枕在江峥衡的腿上,连多一丝的精力也没有。

  而吃饱餍足过后的某人反倒神采奕奕,看模样精神得很,勾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室内空调温度不高,江峥衡方才脱了上衣后也没穿上,就这样裸着上身靠在沙发上养神。

  阮悠微微抬眸,就瞥见他左手臂内侧的那一串纹身。

  L'enfer c'est les autres.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抚上去。

  “疼吗?”

  她其实早就想问,却好像每次都没有眼下这般时机。

  江峥衡停下动作,垂眸看了她一眼。

  “忘了。”

  即使纹的时候疼,如今也已经忘了那时疼的感受。

  阮悠换了个姿势,翻过身趴在沙发上,微仰头与他对视:“你什么时候纹的?”

  江峥衡眉间微动了动,淡声答:“我母亲去世那年。”

  阮悠心下一滞,她知道江峥衡是个不轻易表达感情的人,尽管不常提起,却每每能察觉到他对家人的情感。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知道他每天下午都会专程打电话问候英国那边的家人,他的外公和妹妹,虽然从未谋面,但她也视为亲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峥衡看着她,并未言语,只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勾勒出字形

  ——他人即是地狱。

  阮悠花了些功夫思索出来,略有不解,脑回路却十分清奇地问:“我也是吗?”

  江峥衡微抬眉骨,表情耐人寻味。

  “我也是你的地狱吗?”阮悠重复了一遍。

  江峥衡突然笑了,微微俯身凑近她耳畔,慢条斯理地答:“你是我的罂粟花。”

  阮悠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罂粟这种东西总是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她不再说什么,又翻身躺下。

  耳垂上倏地传来轻微的疼痛之感,她忍不住伸手去抓,摸到一片薄薄的如羽毛一般的物什。

  江峥衡的手还留在她耳畔,未来得及收回,似乎正准备戴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