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任何人,她孙英群依旧会过的很好。
回了楼上,从容地换好衣服。孙英群给吴瀚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让吴瀚或者是小张过来接她。
孙英群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仿佛就跟平时,不愿意自己做饭而要去乌日娜家蹭饭一样。
连吴瀚也没有听出孙英群语气中有任何的不对。今天吴瀚和小张都挺忙的,他说让王哥一会儿过来接孙英群一趟。
找出一只拉杆箱,孙英群把自己的重要证件,和自己的首饰都装进去。衣服挑了一些喜欢的带走。
反正,她有钱,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再买都不晚。
打点好这一切之后,孙英群拉开抽屉,看到了两个印着烫金的结婚证大字的红本本。
翻开属于她的那本,两年前,那个闷热的上午,孙英群和郑承业第一次头挨着头,照了那张亲密的照片。
即便是现在掰了,两个人在当时,也是真的开心。孙英群自己虽然头天晚上没睡好,但是照片里女人眼睛里满到快溢出来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最起码骗不了她自己,她知道,当时,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这种东西,之所以能成为世上最美好的的感情,是因为,它往往能在重压之下,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这种排山倒海地力量被世人所歌颂,被所有男人和女人所追逐。
但是,大家都忘了,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话就是,虽然重压能激发爱情的爆发力,但是,时间却能慢慢消磨这种感情。
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各个形形色色摆脱不了的亲戚,都在消磨着这种既伟大又平凡的感情。
而,孙英群和郑承业之间的爱情就好似一袋被从底部刺破了一个小洞的食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泄漏出去。
这次吕翠翠的到来,就好似一个粗鲁的壮汉,一把抓起已经破了洞的盐袋子。
虽然袋子里还有大半袋的食盐,但是因为壮汉的抓握的太过用力,整个袋子破碎了。
孙英群看着散落一地的食盐没有要去收拾的欲望。
即便是用扫帚,簸箕把这些撒在地上的食盐收起来,又有什么用,食盐里不免沾染了灰尘。
这时候,楼下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王哥来了。
孙英群抓起属于自己的那本红本本,毫无眷恋地一脚踩在撒了一地的食盐上。
可能只有被她粘在鞋底的些许盐粒,还能证明孙英群曾经爱过这么一个叫住郑承业的男人。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吕翠翠的身影,那一堆的包袱也不见了。
孙英群让王哥上楼去帮自己把收拾好的拉杆箱拿下来,并且先一步把箱子放在车上。
穿上大衣后,孙英群不禁摸出口袋里的的钥匙。
看着是一串,其实就是孤零零的一把。只不过孙英群在钥匙上自己拴了好些可爱的小吊坠而已。
把这串象征着家的东西在手里颠了颠,然后走回客厅,对着已经被吕翠翠关上的电视,狠狠地砸过去。
哗啦,大彩电的显示屏应声碎了一地。
彩色电视在当时,还属于大件。如果不是放火是犯法的,孙英群其实很想把整栋房子都浇上汽油烧掉。
巨大的破碎声,惊动了楼上的吕翠翠,就在吕翠翠放下手里的东西,下楼查看的时候,孙英群已经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
被前女主人恶狠狠甩上的大门,在冬天的寒风里颤了三颤。
门廊上为晚归的丈夫能在漆黑的夜里看路开门的灯泡也被,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而粉身碎骨。
灯泡的碎尸,死不瞑目地躺在门外冰冷的门廊上。
吕翠翠小心翼翼地站在楼梯上,伸着脖子往客厅里开,并试着叫孙英群,“小群,小群…”
可惜客厅里根本就任何回应。
不得不自己走下楼的吕翠翠看到了被砸出一个洞的彩电,从破碎的大洞看进去,好像是一串闪闪亮的东西在里面。
如果吕翠翠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孙英群的钥匙串。
曾经她见到过几次,孙英群这串被小吊坠反客为主的钥匙串。
除了一把孤零零地钥匙,剩下的全都是没用的。
吕翠翠有些心慌,孙英群和郑承业刚结婚的时候,两家就因为跟不跟她这个婆婆同住有过冲突。
孙英群当时,虽然不蔫声,不蔫语的,但是,态度却十分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