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多休一天也行呀!反正过年单位也不忙。”孙英群还不死心地问道。
“您老住的这可是高干病房,如果没有吴家和我爸,你以为你能悠哉游哉地在这单人病房里躺着。
人家医院的医疗物资也是有限的好吧?没事你就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吧!”郑军凉凉地说道。
“哦!知道了!”这次孙英群是真的蔫了,因为后天还要回单位上班。
想想冰冷的办公室,一群虚情假意的同事,孙英群生无可恋地把头往后一仰,本来是想要躺倒在柔软的枕头上的,可惜,距离没调整好。
嘭的一声磕在了钢管的床头上。
孙英群嗷的一声,差点没一个高,从床上窜起来。
还是郑军赶忙又把她扶起来,用大手给她上下揉搓被磕的生疼的后脑勺。
“你行不行呀?
本来就是不聪明,再磕傻了!
也不知道这后天磕傻的会不会影响到下一代?”郑军边揉,边讽刺道。
孙英群浑身正散发着低气压,也没闲情逸致跟郑军斗嘴。倒是径自撅着嘴不说话。
“好了,看你那没出息的劲!
我给刘云打了电话了,给你请了两周的假。
这回,你可以好好在家里静养两周了!这下满意了吧!”郑军把静养两个字咬的很重。
孙英群并没有太过在意静养两个字,反倒是两周二字,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神。
整个大脑被两周二字所占据,幸福的泡泡都要从全身的毛孔逸散到整个病房了。
“这简直太棒了!
我高兴的都要飞起来!
郑军你太牛逼了!要是我自己打电话,顶多请一个礼拜的假撑死了!
还是你的脸皮比较厚,最起码比我的脸皮厚一倍!两周耶,两周!”孙英群语无伦次地叫起来。
郑军一开始,听孙英群的话还面带笑意,后来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其实,我的脸皮也是很薄的,一会儿,我就给刘云打电话,告诉他:孙英群同志,已经没事了。
完全可以胜任办公室里不太繁忙的工作!”郑军瞥了孙英群一眼,凉凉地说道。
“哎!别别别,郑军,你看,嫂子我都晕倒了。
你忍心让我在回去上班吗?看我都虚弱成什么样了。”孙英群急忙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并且拉住郑军想要起身站起来的衣角。
孙英群还陶醉在可以在家休息两周的喜悦中,她并没有发现:当郑军听到嫂子二字的时候,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得了,得了,不跟你瞎扯淡了!
吃饱喝足了,你也有假期了,赶紧睡觉吧!
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事,就说话!”郑军又把孙英群放平躺在床上。
这时候,孙英群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张单人床,横放在靠墙的一边。
郑军把剩饭剩菜都放回饭盒,又回来给孙英群掖了掖被子,就关了灯径自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了。
冬天的夜晚很静,过年期间,医院住院部基本上没人。不一会儿,孙英群就带着可以休息两周的好消息,沉沉睡去了。
同样的冬夜,同样的病房,听着孙英群平稳呼吸声的郑军却久久不能睡去。
为什么这个女人先认识的是郑承业,为什么这个女人是郑承业的妻子,为什么这个女人怀的是郑承业的孩子…
所有的这些为什么都在撕扯着郑军的心,如果这次郑承业回不来了…郑军被自己不道德的心思吓了一跳!
道德,理智和情感在郑军的脑海里不停地交织,争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坠入梦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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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孙英群是被一阵刻意压低的争吵声吵醒的。
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射进病房里。孙英群抬起手想要阻挡一下刺眼的阳光。可惜她又忘了,尖利的针头插在她的手背上。
即便是被胶布固定了,一动起来仍旧刺得她肉疼。
嘶!的一声抽气声,把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这边。
孙英群敢发誓,齐娟看向自己的第一眼是厌恶,极度的厌恶搭配了一抹不屑。好像孙英群是一堆挡了她路的垃圾一样。
但是,齐娟马上把那个眼神收起来,给了她一个礼貌而又客气的微笑。
而郑军则带着一丝尴尬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