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齐娟就是一个浑身是尖刺的刺猬,不但如此,她还张开满口的獠牙,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撕毁一切。
因为在齐娟的世界里,郑军没有了,那整个世界给她的儿子陪葬都不为过。
吕翠翠不想再看这对夫妻的闹剧,她也是心力憔悴了一个晚上。
颠了颠怀里的小女婴,“强子,你们要不就出去解决吧。
再说还有郑军的身后事。孩子走了,你们做家长的也就最后在好好给他办个身后事吧!”吕翠翠头也不抬地对郑文强说道。
郑文强本来还要再呵斥齐娟几句,但是吕翠翠的话提醒了他,郑军还躺在医院太平间。他还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个烈士的名头。
与其在这跟齐娟这个疯女人做口舌之争,还不如去找找老朋友,看怎么给郑军按一个比较像样的名头。
如果他的那些老伙计们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给自己儿子在烈士陵园里挤一个角落,那他也算是为郑军尽到最后的一点心意。
“好!你们娘俩也歇歇吧!
等我晚上忙完了再过来看你们!”郑文强对吕翠翠点了点头回道。
吕翠翠不开口还好,她这一开口,仿佛是点燃了名为齐娟的炸/药/包的引线。尤其是郑文强居然无视她,直接回答了吕翠翠的话。
齐娟脑袋里那条名为理智的线早已经绷断了。
愤怒和嫉恨如同井喷一样不但占据了她的大脑,还从她的口中以最恶毒的言语的方式喷发出来。
“我儿子的身后事用得着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们婆媳半夜都要笑醒了吧?
现在郑军没了,没人再跟你们家郑承业挣了,郑大司令就只剩下郑承业一个儿子了。
现在你们的阴谋得逞了,你们高兴了吧。
是不是你还要窜笼郑文强休了我,然后你好当司令妇人。
我告诉你,没门!
我齐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是郑夫人。而你吕翠翠,不论你跟郑文强是藕断丝连,还是情真意切,永远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下堂妻的事实。
郑文强早在三十年前就不要你了,也不要你生的那个小杂种!
你和你儿子都是被他抛弃的东西…”
叭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齐娟恶毒的言辞。
郑文强强忍着怒气,扇了齐娟耳刮子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齐娟的白嫩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个红丹丹的巴掌印子。
可是,郑司令没有去关心齐娟的脸蛋,他有些心虚地看向抱着孩子的吕翠翠。
吕翠翠的内心并不是没有被齐娟的话触动。齐娟说的都是事实,虽然吕翠翠不想承认,可是她确实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成了下堂妇。
而现在这个在她面前疯狂叫嚣的才是她男人的合法妻子。
吕翠翠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
郑文强看到了,想要解释什么。
可是,他还没来的急开口,就被齐娟的哭喊打断了。
齐娟一手捂着被打了的脸蛋,惊愕地看着面前跟她动手的男人。
郑文强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是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就连曾经齐娟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的时候,他也只是用自己的冷漠来报复齐娟。
今天,是郑文强头一次对齐娟动手。
而且是因为吕翠翠动的手。
齐娟一手捂脸,一手指着郑总司令的鼻尖,“郑文强你打我!
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我问你我哪点比这个女人差?她给你生了儿子,我不是也给你生了儿子吗?
我是堂堂地主任医师,受过高等教育。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只上过几年小学的农妇?
你们在一起不过短短几年,我却陪了你三十年。
难道几十年里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吗?我们夫妻三十年,难道还不能让你忘了这个在你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女人吗?啊?
我是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是忘不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呢?”上挑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眼泪。
齐娟的泪水溢出眼眶从脸颊上滑落。这个几乎从不流泪的女人此时哭号的像个孩子。
郑文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被齐娟的话逼急了。害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比口舌他永远不是齐娟的对手,所以郑总司令用了一个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一巴掌消音术。这对郑文强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