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置办嫁妆的时候,萧荣就是想着,只有她一个孩子,好东西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的以后也是给她和她的孩子的。
如今燕北王府会有第二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萧瑾瑜认为都应该把剩下的给那个孩子,她的嫁妆已经占了大便宜。
可是萧荣却还要一分为二,她明白她爹没说的话。
如果是女娃娃,同样给她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姐妹之间也不会因为财产闹红脸。
如果是男娃娃,那就更应该给姐姐讨便宜,毕竟他以后一直生活在王府里,他的爹娘亲人一直陪着他,但是姐姐却是嫁了人,身边全是陌生人,银钱多一点傍身也无可厚非。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萧瑾瑜坐在马车里,一直用帕子捂着脸,显然在哭。
她一时缓不过劲儿来,明明觉得以后自己多孝顺,多照顾弟弟妹妹就是了,没什么好哭的,还不如把眼泪化为动力,但她忍不住。
“好了,别哭了,岳父究竟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哭成这样?”齐衡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
她抽噎着将事情勉强讲清楚了,齐衡听完之后,也是一阵无声。
“我何德何能,娶了个金山银山的娘子回家啊,我改天回去就跟王爷说,别再给我家钱了,都便宜我和未来孩子了。”
萧瑾瑜听他这么说,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冲着他啐了一口。
“呸。”
过会儿,她又被逗笑了,齐衡总是有本事让她开心的。
*
齐侯府加紧了守卫,刘有德那边也没出手,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但是没几日,就传出皇后身体不行,似乎都快要准备后事了,顿时朝堂哗然。
皇上对朝宣布,他因悲伤过度,对于处理朝事已然有些力不从心,就把六皇子提前调进户部,开始熟悉朝政。
户部是钱袋子,跟国库挂钩的,事情极其杂乱又重要。
六皇子虽然听过一年朝政要事,但是进入实干部门之后,还是一下子慌了手脚。
不仅是他有些招架不住,就连户部原本的官员,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六皇子。
他虽是个新人,可地位尊贵,总不能让他从跑腿开始吧,可真要让他办大事儿,他又什么都不懂,无从下手。
最后只能当个布景板,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都带上观摩,但是他却听得一头雾水,闹不明白。
后来还是有人出手相助,他才逐渐熟悉了过来,站稳脚跟。
等他刚习惯没多久,皇上又很快将他调进了吏部,吏部同样重要,所有官员的任免和罢免都会经过吏部,六皇子又开始乱了起来。
他平时行事都有人指点,实际上天赋并不高,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又有人从旁协助。
最近刘有德春风得意,不仅是皇后快要不行了,就连皇上身体也每况愈下,反而更加重用六皇子,像是要为了以后给他称帝奠定基础一样。
虽说六皇子笨了点,这点没有遗传到他,但是没关系,他早就为了这一天,做了诸多的布置。
不止是宫里的宦官,就连朝堂之上,都有无数的人手,是他所布置的。
因此皇上无论调六皇子去六部的哪个部门,都能平安度过,甚至时间长一点,还能立功。
这些人手都是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一步步安插进去的,平时不显山露水,表面看起来都是纯臣,等到了关键时刻,都会为他所用。
哪怕这些人想反悔都没用,因为他手里掌握着那些人大量的把柄,随便抖落一个,都足够他们丢乌纱帽,或者倾家荡产的。
当年锦衣卫查出的丑事,好多都被他通气给拦下来了。
可惜后来皇上把锦衣卫交给了齐衡,他们俩有仇,所以他无论用多少银钱和权力,都买不来这种好事儿了。
“刘有德那些棋子都探查清楚了吗?”
本该悲痛欲绝,在殿内休息的皇上,此刻却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后,沉声问道。
“回皇上,都查探清楚了,只等您下令了。”齐衡跪倒在地,低声道。
“好,贼子如此胆大,就来个瓮中捉鳖!”九五之尊厉声说道,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旁边的宫人立刻奉上一块锦帕,结果却是咳出了血来。
“你下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十皇子。”他摆了摆手。
齐衡出了宫,就直接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