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她其实是并不想许冽这么做的。
这样做固然痛快,但那痛快毕竟是一时的。
许如诗到底是许冽的家人,许家是个大家族,如果不出意外,许冽终究会成为许家最后的掌家人,掌家之人,最忌不公正,许冽今天这么做,已经是为她犯了忌讳了。
虽然她心里并不真的这样想,但是,为了许冽,她却是愿意这样做的。
就像许冽不想她受一点儿委屈一样,温宁也同样不想许冽为了她,被别人指指点点。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温宁觉得这话真是有道理。
只有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才会处处替这个人着想,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见那人委屈。
温宁是这样的想法,许冽又何尝不是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看见许如诗对温宁扬起手的那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生气恼怒之后,便是对自己无尽的自责。
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这本身就是他的失职。
他承认自己这样想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温宁也并不是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菟丝花,但是,其实很多时候,他也曾经这样幻想过,想过如果温宁娇弱无骨,一生只依附着他一人生活,便好了。
当然,通常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他压下去了。
相比做无骨的菟丝花,他其实更喜欢看温宁自信的绽放自己的光华。
为此,他愿意做她身后那个最坚实的后盾,但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所铸造的堡垒,其实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许如诗今天那一巴掌是没有打下去,可若是真的打下去了呢?自己会跟许如诗动手吗?
想到这些,许冽的脸色便有些不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心里的自责便越发的重。
再见温宁反过来宽慰他之后,这自责的感觉便更是重了。
“是我没护住你。”让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是很困难的。
但凡是男人,心里总是想在自己的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着高大形象的,所以,男人天生少有会服软的。
若服软了,其实也并非是真的害怕女人,不过是因为在乎,因为喜欢,因为爱,才有了舍不得,才会不在意自己的尊严,主动服软。
第1428章 :执念
尽管许冽的话让温宁觉得很窝心,但是,她仍旧不愿意见许冽心绪低迷。
“你做的够好了,许先生,真的。”温宁故意用比较俏皮的音调跟许冽说话。
她从来都认为许冽做的很好,他待自己的心意,此生独一,她一直都是知足的,她也不吝惜让许冽知道自己的知足。
感情一事,其实是相互的,尤其是彼此情意想通,便更是能随时将自己的情意传达给对方了。
温宁有意哄自己宽心,许冽又如何会感觉不到。
“你呀……”他无奈又心疼地笑了。
温宁见他笑了,也不问缘由,自己也翘起唇角笑了起来。
时近五月,草木复苏,悠远宁静的街道两旁,葱翠绿叶沙沙作响,连风都是温热的。
许冽重启动车子,这一次开的不急不缓,心绪已是平静了。
他们二人走后,许如诗和许如画姐妹没敢立即回去。
许如诗眼眶通红,这么回去的话,若被二老看出来,必然不好解释。
也因为这样,许如诗心底对温宁的恨意不由更重,满心都是埋怨。
许如画不敢高声说话,只得小声劝她,“姐你别哭了,这样回去的话,爷爷奶奶肯定要看出不对劲来,再说待会儿雨柔姐就到了,要是被她看见你这样,肯定也要多想。”
许如诗最重面子,尽管跟宁雨柔关系非同一般,但却也不愿在宁雨柔面前失了体面,因而,一听许如画这话,哭腔便慢慢地止住了,只是抽噎还因为惯性的原因,没有立即停止。
过了一会儿,她不再抽噎了,眼眶也没那么红了,她自己慢慢地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心神,然后,才满眼怨毒地瞪着远处的大门,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她加倍偿还我今日所受的屈辱!”
许如画听到她这样说,心里便是一跳,接着又有些发苦,“姐,你何必非要跟那个温宁过不去呢,她跟咱们家又没什么关系,她一年能来几趟呢,你何必在意她啊。”
许如画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许如诗,就像她说的那样,温宁跟许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她真是不明白,许如诗为什么对温宁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