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而带着咸咸气味的小手猛地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说下去。
“不准胡说八道。”她咬住下唇,忍住翻涌上来的泪意,可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滑落在他的手上,她连想像一下那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他居然还敢说出来。
“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好吧,他决定不找冉少源算帐了,期待了这么久,他的小丫头似乎终于开窍,知道为他流泪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梅若曦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想了又想,怯生生地问:“你不会娶梅若玲吗?”
“当然不会。”他皱眉,纳闷她话题转变的速度之快,转变的角度之大,“我为什么要娶她?”
“可是子雯姐说她一直在追你,还说她手里有王牌。”她努力转述冉子雯的话,尽管她早就作好决定要自己离开,但她怎么也不想就这样被人赶走,何况赶走她的人还是从小欺负她的姊姊。
梅若曦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知半解,也搞不懂王牌到底是什么,结果说得词不达意,连自己都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不过靳承轩还是听懂了。
靳承轩暗暗吸一口气,他就觉得冉子雯八成会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果然没让他猜错,好在她完全不了解内幕,最多隔靴搔痒地说个大概,他不想让梅若曦知道是怕她心里不高兴,并不是他心中有愧,不过被车撞到之前,梅若玲好像和他说了些什么……
靳承轩晃晃脑袋,碰撞导致的冲击比他想像中要严重,他居然想不起来当时两人的对话内容,但光凭推测也能推测出来梅若玲说什么,无外乎放弃抵抗、束手就缚那些。
不过梅若玲似乎太乐观了点,只得到一点甜头就迫不及待地来耀武扬威,显然还是太嫩,商场如战场,战场可不是只打一次仗就结束了,何况她目前最多算得上是赢了场遭遇战,距离战争胜利还早得很呢。
看到他的动作,梅若曦着急地伸出小手在他的额头摸索,“是不是头痛?我去叫护士。”
“没有,检查都做完了,我没事。”看到她这么担心自己,靳承轩的心中一暖,拉下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吻,引得她小声惊叫:“你手上的伤……”
“一点点擦伤而已,你看。”他展开手掌,不顾她的阻止揭开敷在上面的纱布,看到厚得夸张的纱布下覆盖的伤口真的不深,梅若曦才放下心来。
“那为什么要包成这个样子?”她还以为伤口一定血淋淋的十分严重,冉子雯说的擦伤只是在安慰她。
“替我治疗的医生是冉子雯的双胞胎弟弟,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整患者。”靳承轩摇摇头,她的注意力向来不怎么样,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再简单不过,比如现在,她就完全忘记了两人一开始的谈话内容,离谈话的主题越来越遥远。
若是平时,他会任由她东一句、西一句的乱扯,今天可不行,他捉住她的小手,将谈话的主题带回原处,“你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你姊姊的传闻,你觉得你爸会跟着她一起胡闹?”
“我爸应该不会吧……”梅若曦回忆一下爸爸平时做事的风格,印象中他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可是、可是子雯姐说……”
“还子雯姐说?”靳承轩伸手捞她上床。
梅若曦生怕碰到他手掌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顺从着他的动作,害怕弄疼他。
她的举动让靳承轩心口一暖,不过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他敲一下她的额头,对着她抗议的杏眼谆谆教诲,“不准老是在我面前提别人,更不准把别人说的话看得比我重要。”
“子雯姐是女人,又不是男人,提一下有什么关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梅若曦想到她刚刚才决定要对他温柔,连忙把头埋在他臂弯里,闷声闷气地改口,“我不说了。”
“傻瓜。”她缩在他怀里,委委屈屈地低头的模样取悦了他,他在她鼻尖额头烙下轻吻,“不准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离开时再说离开,此时她实在无法失去他的宠爱。
梅若曦百转千回的想法,靳承轩无从了解,只满意于她难得的柔顺。
“乖。”靳承轩托住她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他为即将要做的事雀跃不已,“以后都要乖乖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