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于丞相到了。”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御书房的门,很是恭敬的说着,生怕不小心抚到了王上的逆鳞。
“宣。”王上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于丞相小碎步挪了进来,看到碎了一地的夜光杯,心中更是颤抖。这夜光杯是当年他花了大力气寻来的,如今却是稀碎。
于丞相先是撇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宁王,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王上的一眼,王上一脸严肃,使得他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跳的更加激烈。“臣参见王上,参见宁王殿下。”他跪在御书房,恭敬的外表下,很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王上,如今是抓住了他哪件把柄。可无论是哪一件,都是致命的啊。
王上那般如刀似箭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的于丞相许久,却一直不让他起身。这般诡异的氛围,使得于丞相的额头浸出了滴滴汗水。正当于丞相举起衣袖,擦汗之际,宁王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于丞更是惶恐。
“于丞相似是有些热?出这么多汗?”
“宁王说笑了。”于丞相皮笑肉不笑的回着。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宁王,平日里何曾这般对自己冷语相向,如今怕是翅膀硬了。
“丞相,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宣你进殿?”王上这个进金口终于说话了。
“回陛下,臣......不知。”着于丞相确实不知,王上今日宣他来到底是因为哪件事情。自然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承认那些罪名。
“不知?”王上听完于丞相的话,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双鬓有些银丝的老臣。又想起他残害觅凤百姓的事情,将手中的折子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身上。
“老臣惶恐。”于丞相连忙伏身于地。
“你自己看,你做的好事。朕将大权授予你,是想让你为我觅凤的百姓造福。而你呢,你做了些什么勾当!江南大旱,为何压下不报?江南傅县令三番五次上了折子,你五次三番的压着,如今那江南的难民都要跑到京城了。”王上谈起百姓,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老臣...老臣知罪。”于丞相本来还想解释着什么,一抬头看到王上那张极其严肃的脸,威仪十足。老泪纵横的认了罪。
“若不是宁偶然发现,你还想欺瞒朕至几时?如若江南的难民涌进了京城,我觅凤好不容易安抚的民心,怕是全给搅乱了。内忧外患,你...其罪当诛。”王上将最后那四个字,咬的格外用力,听的于丞相很是惊慌。
“王上,臣...知错了。老臣...老臣愿戴罪立功。”于丞相老泪纵横的拉着王上的裤脚,颤抖的说着。
王上思考片刻,说道:“也罢,你既已知罪,那朕便派你亲赴江南,何时难民的情况解决了,何时回京吧。”
“老臣...谢主隆恩。”于丞相连忙躬身谢恩。隐于袖中的拳头,却握的更紧了些。这是要将他外放。哼,老匹夫。
“还有,你手中的豹符,还是送与宁王府吧。”于丞相一听,内心更为不舍。这豹符,可是觅凤王朝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豹符在手可号令百官。如今,即便是他再不舍,却再也不敢表现出来。
宁王听了,急忙站出来,拒绝道:“父王,不可。儿臣封地还有些许事情,这京城,儿臣怕是不日便要离去。况且,这豹符意义重大,儿臣受之有愧。”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早些回去准备吧。”王上摆摆手,由小太监扶着离去。
“儿臣恭送父王。”
“臣恭送王上。”
第32章 始至安州
天家的事情,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夺战。太子觅迟听闻豹符落在了宁王手中,变得气郁胸闷起来。大早便来到了宫中,试图从杨贵妃这里寻得一丝安慰。
“母妃,这可如何是好啊,先前这豹符在于丞相手中,儿臣丝毫不忌惮。毕竟于相是我们的人。可如今,父王竟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付于宁王那厮手中。”觅迟急的连一旁的使唤丫鬟都未曾屏退,对着杨贵妃就肆意大喊起来。
杨贵妃连忙从那张软塌起身,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要和太子殿下说些体己话。”杨贵妃屏退了在室内候着的丫鬟,一个眼神过去,她最为贴身的桂嬷嬷,很是伶俐的站在房门外,像门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