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笙将拳头放至嘴边,尴尬的假咳了几声。
虎子看着他这般异样,抬头又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方才止住了声音。附在阿笙耳边低声问道:“哎,那人是谁啊?竟生的比你还要白白净净。”
阿笙听完虎子的话,不经意间抬起头,看了眼虎子,发现他的目光果然在这罗中身上,眸子转了转,扯出一丝笑意,亦是同样附到虎子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此人便是罗中,方才你一直讲着罗家军的不是,又是当着他的脸面。况且此人素来记仇,你别看他生的白净,手段可是异常毒辣,他怕是要恨上你了。所以...日间无事,躲着些他。”
虎子听完阿笙的话,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望着罗中,果然,那罗中脸色很是不好。虎子讪讪的说道:“啊,罗...罗...罗将军好。方才,俺...俺不是故意的。”
罗中盯了虎子片刻,没有言语,不一会,转身离去。虎子拍了拍胸脯,锤了阿笙一拳头道:“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你也是,为何不拦住我?”
阿笙笑道:“虎子莫不是忘记了,我这般提醒过你的。”说完又做了一遍扯衣袖的动作。虎子哭丧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这罗中,不会是真记恨上俺了吧?”
阿笙望着罗中的背影,暗道:白白净净?哼。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不怕,你无事少在他跟前晃悠,不日他便忘记了。哎,咱们真的俘获了他们的车炮?”
“对啊,走,俺带你去看。”虎子说着便拉着阿笙要去看他的战利品。
“有了这车炮,我们便再也不怕孤独过夜袭了。”阿笙围着这车炮转了又转,兴致很是高涨。
“不错,有了这玩意儿,独孤国便更加不会轻举妄动。”浔妡亦是很满意,然后看着虎子说道:“虎子,此次你立了大功。回京之后,再行封赏。”
“嘿嘿,俺也是运气好。”听到有赏,虎子摸着脑袋,很是开心。
“独孤国如今在我们觅凤丢了这般重要的武器,想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这车炮,长此以往放于安州,又委实不是长久之计。想来,我们有必要速战速决,快速解决独孤国频频袭扰这个大麻烦了。”浔妡道。
“想来,少将军已有计谋?”阿笙听浔妡这般说,便知她又有了对策。
“途中繁杂,人口纷乱。回营详谈。”然后对着队伍命令道:“回营。唱首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预备起...”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战士们不顾往日奔波的疲惫,终究是今日打了一场实打实的仗,况且,还是赢了。军心稳固,歌声飘了好远。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安州本就是巴掌大点的地方,有点什么新奇的事情,不一会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晚市间,卖油的老翁在街道中央被团团围住。乡亲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油翁,不是说今日间独孤贼人又来袭扰了么?怎的,这太阳都下山了,也没见人影啊?”
“老朽今日恰巧去农庄拔草,老远就见着好像是一群军爷对他们穷追不舍,将他们赶了出去。”
“你别是看岔了吧?谁人不知,这安州的军队,全凭那王副将那个龟儿子...他一向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儿,打仗?别搞笑了。”
“不应该啊,老小儿亲眼所见。就是一群军爷...”
“嗨,你们没听说啊,好像是京中派了军爷来,这次就是他们将那独孤贼人打跑了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是京中派了军爷来,那我们安州可就有救了。我儿子也就可以回来了。”
“李叔,你儿子不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嘛,怎的平白无故要回来?”
“诸位有所不知啊,我儿上个月写信,说京城周边大旱,难民都涌进京城了。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我思前想后,还是让他回来吧。京城,可是在天子脚下,这多事之秋,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小儿可怎么活啊。”
“呀,京城都这般境地,那这军爷还有心思来管我们这小小的安州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