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做什么直接说。若除族还不能解决,那么就以死谢罪。毕竟我辜负了娘和祖先的期望,罪不可恕。”赵文翰带着哭腔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慷慨就义”。
兄弟两个面对面接连叹息,随后赵文举将孟婆的建议说给赵文翰听了。赵文翰有些担心,问道:“大哥,你真的会帮我?你不会背地里害了侍苗吧?我告诉你,你如果害了他,我定要……定要随他而去的。”
赵文举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如果要害他,何必和你说这些?直接告诉娘,你以为你们两个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者,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我血缘兄弟,这种事岂能骗一辈子?”
赵文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们兄弟两个都非常了解刘氏的性子,那实在是非常强势。想到此,赵文翰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大哥为弟弟着想。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说服自己,好好读书。”
“你只需要记得,等到事情都能让你自己做决定的那天,你要真的能负起这个责任才好。”赵文举转身走出里间,然后等李文瀚和董侍苗说明情况后,就带走了董侍苗。
临别前,赵文翰含着泪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对待董侍苗。赵文举从未见过少言少语的弟弟如此深情紧张的模样,看过后却让赵文举有些后怕,幸亏当初没有硬来,否则……
赵文举一声叹息,也对孟婆感激起来。随后斟酌后说道:“如果实在不喜欢读书,我们到时候商量一下,看看说服娘。”
“可能吗?如果有一丁点可能,我也不会忍到现在。毕竟,娘已经盼了十几年了。”赵文翰感叹道:“不过还是多谢大哥体谅之言。”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兄弟情谊。
※※※※※※
第二天,赵文翰已经早起去铺子里做事,赵雪晴带着徐文月来拜访孟婆了。
能这么快见到熟人“徐文月”在孟婆意料之中。孟婆知晓,在赵雪晴看来,一旦婚事被孟婆促成,交换了庚帖,那么即使还未出嫁,赵雪晴就算是别姓人了。到时候赵家再像上辈子那般家破人亡,剩下的万贯家财无论是被族人接手还是被司士使计吞没,都再没有赵雪晴的份。而且到时候赵雪晴没了娘家撑腰,这辈子怕都不能染指那些银财,更不能以官家妇人的身份像上辈子前那般叱咤商场。
如此说来,孟婆现在是赵雪晴的头号大敌。只要孟婆不成威胁,那么与司士庶公子的婚事自然可以耽搁下来。可是事实上,孟婆不管家事,不能从家事上折磨孟婆。二来孟婆育有赵家嫡长子,在子嗣方面也无法指责她。但是朝赵祎明下手,赵雪晴自认没那个本事可以逃得过刘氏的探查,而且如此做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所以如今,赵雪晴才早早地搬出了徐文月这步棋。可见赵雪晴是真的乱了阵脚。毕竟当初是在赵文翰出事后,赵雪晴才带着徐文月来到赵府,然后带着徐文月逛前院,这才让徐文月有机会接近了情绪低落的赵文举。
仇人见面,分外“亲热”。孟婆特别喜欢别人恨得她牙痒痒却无法对付她的感觉。所以先是特意地提了提赵雪晴的婚事,触一触赵雪晴的霉头。然后很是亲切地招待了二人,摆上了外面买来的上好的糕点,言明是赵文举特意她和祎明买的。
徐文月是乡下农户之女,虽然是老来女,很得父母宠爱,平常只在家给母亲和嫂子打下手,但是田间村头日晒雨淋有时也免不了,所以皮肤不好,行为作态也不雅,再套上赵雪晴为她准备的锦衣,整个人显得干干巴巴和别别扭扭,原本的几分清秀之色也黯淡了。
徐文月此时听到孟婆的炫耀之词,终于把眼光从果子上移开,歆羡地把孟婆从头看到手,说道:“赵大爷对夫人真好,夫人的日子肯定过的特别舒心。”
孟婆对此故作不在意,说道:“锦衣玉食,也就如此吧。只是夫君疼爱我和祎明,所以特别顾家,让我很开心。”说完更是装作不经意地甩了甩手上的宝石戒指,那耀眼的宝石瞬间把徐文月的魂吸了过来。
赵雪晴见此,脸露得意之色,立刻就附和说道:“赵府财丰,而我大哥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
听此后,徐文月的眼神更加炽烈,恐怕是怕别人注意,徐文月特意低下了头。不过这实在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之举,孟婆甚至都能感觉到桌布都快被她的眼神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