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啊?要知道我也是普通村女一个,但是还是嫁给了赵家大爷。”孟婆皱着眉说道:“所以啊,很多事就看你想不想做了。”
“想做?如何做?”徐文月疑惑,诚挚地问道:“还请夫人指教。”
“不敢提指教。只是这方圆百里,许多富贵人家的老爷都喜欢讨年轻小姑娘做妾室,以此大饱艳福。”孟婆边说边看徐文月。
徐文月听到“做妾”二字时,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做贼心虚罢了,孟婆不做理会,叹着说道:“只是这妾室哪能是这么好做的?光我听说主母打杀妾室的事,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打杀?”徐文月明显受了惊,瞪着眼睛磕巴地问道:“争宠倒是有的,怎么会……这么严重?”
孟婆用蒲扇轻碰了一下徐文月的肩膀,略作严肃地说道:“妹妹还是太天真了。不提官户,不提富户,就提妹妹身处的庄户。儿子多了,有哪几家在分家的时候没闹过矛盾,轻则别扭几年,重则兄弟这辈子不来往的也不是没有。”
徐文月点点头,说道:“隔壁江大伯家就是这样的。江大哥和江二哥因为分产的事已经好久都不来往了。村里人怎么劝都不管用,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所以啊,农户能有几两银子,但是就会有人为这几两银子失了兄弟情甚至是父子情。更别提这富庶的商户了。”孟婆抬手让徐文月看了看手上的宝石戒指,问道:“妹妹可知这戒指值多少银两?”
徐文月见着那戒指,眼神直直地,想了一会儿,说道:“二十两?”那可是全家两年的收入了,难道还能比二十两更贵?
孟婆故作轻松地说道:“九百两,这还是老主顾打了折扣的。”
“九百两!”徐文月失声尖叫,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徐文月迅速捂住了口,然后赔罪。
孟婆表示无碍,并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徐文月,说道:“妹妹戴上试试。”
徐文月连忙后退,羞赧地说道:“这怎么可以?万一弄坏了……赔……赔不起的。”
“不过寻常玩意儿,妹妹如果喜欢,我可以送给妹妹。”孟婆的声音慢慢的,软软的,太具有诱惑力,让徐文月的目光凝滞在戒指上,过了许久,徐文月才拒绝道:“这太贵重了。”不过眼神却始终无法离开那枚闪耀着光华的戒指。
是否送戒指现在还不是该决定的时候,孟婆收回戒指,再次套在了手指上。继续说道:“就这么一件小饰物,就是多少农户多少年都得不来的。所以为了这些银钱,那么那些兄弟情和父子情还有什么不可抛弃的?更何况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徐文月一头雾水,皱起眉头。
孟婆笑着继续说道:“家中多了妾室,其实不打紧,就当做下等奴婢对待即可。但是妾室的孩子却是要和嫡子分家产的,而且庶子越多,嫡子剩的就越少。如果妹妹是嫡妻,该如何做啊?”
徐文月欲言又止,但是心中似乎早有答案,所以额头上渐渐冒出许多细汗。斟酌许久,徐文月带着一丝忐忑,说道:“夫人一看就是性格温和的人,对待妾室应该不会和那些夫人……一般吧。”
“当然不会。”
徐文月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我会比他们更狠!婆婆不管我和夫君的房里事,夫君对我又包容,而且我还育有赵家嫡长子。任何妾室到了我的手里,自然要听我的吩咐。早起午时晚上都要立规矩,立完规矩就让她们去做粗活倒夜香,不止如此,还要克扣他们的月银,让她们吃不饱穿不暖,最后再借着做错事就可以直接一段板子送她们归西了。”孟婆摇了摇头,故作怜惜地说道:“真是可怜了。不过没办法,妾室而已,就算死了,给娘家几两银子也就可以了事了,备不住娘家人还会感激涕零呢。只可惜妾室成了无主孤魂,死后没有半分香火供奉。你说是吧?妹妹。”
徐文月不止出了细汗,连身上都快被汗浸湿了,略带颤音地说道:“夫人……好手段。”
“夫君就一个庶出兄弟姐妹都没有,这是赵家传统。”孟婆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为了折磨她们取乐,就直接灌了绝子汤扔在后院也无所谓,反正都是瞎蹦哒,就当是养条狗了。”孟婆不理会徐文月的窘态,继续说道:“所以说啊,还是要做人家的正头娘子,至少能保住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