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不理她,自顾要过桥去。
那知生事婆伸直双手拦着,文浩拐步向左,她亦急步向左,文浩转向右,她亦急步向右,反正一个目的,拦着人不让人过去,口里还阴声怪气地叫:
“怎么样?做不成人家女婿了吧!还想成双结对!没门了!嘻——”
文浩真的不想理她,也没心思听她奚落,他还是闪避着想要过去,可生事婆就这样不停地无赖拦着,并且不忘嘲讽:
“急什么走呀,给人家妈臭骂了一顿吧,啧啧啧,看不到这样的一等好戏,可惜可惜!”
“你——”文浩想到银红妈的表情,肯定受了她的调拨。
“哟!啧啧啧啧啧啧!好凶咧,太平天下,想打人吗?打人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知道不?”
“无耻——”文浩不由得愠怒起来。
“什么?!老人家你也敢骂!”生事婆跳起来叫:“我骂你祖宗十八代!骂你全家不得好死!骂你——”
突然一阵阵得得声袭来,远处有人叫:“快闪开!闪开——”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甭提闪开!”生事婆跳着嚷。
文浩见生事婆后面一前一后两条大水牛疯也似地冲了过来,急忙也大叫:
“大水牛来了!”
“老虎来了也不怕!”生事婆倒挺勇敢似的。
“水牛打架了!”文浩又大叫,然后自己先闪了。
“更好!当看大戏!”生事婆紧紧接着文浩的话,然而,当她略一回头,立时傻了,水牛已快到面前,她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想活下去,便慌张的跳进桥边的水里。
文浩这时已抱着路边的一棵柳树,身体向外弯,让过大路。
虽然下面是大水沟,不过文浩一点水也未沾着。反观生事婆,就像一条犬掉进大水池,既狼狈又惊慌。
一阵阵腥膻一阵阵急,后面的大水牛撵着前面逃命的水牛,现场情势让人好害怕。
两条大水牛终于窜过了桥,接着进荃村长也风风火火地追着上来,他好像很晦气,一边跑一边朝后面的金财叫:
“还不快追上你的牛!我的牛若有事!跟你没完!”
金财在后面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家的牛胜利了,这时候他还是笑嘻嘻的,又装模做样地小跑几步,一边说:“村长这就是你不对了,牛打架是畜牲们的事,怎么能让人负责呢,你可不能借村长欺压老百姓啊。”
进荃正光火着,没好气地叫:“皇帝老子也要顾自己!你再不快点!出了事看你怎么办!”
“村长,我不是也跟着来了吗?”金财还是开心地说:“牛这畜牲就是不听话,叫也叫不停,我也实在拿它没办法。”
“你还说风凉话!”进荃忿忿地叫:“我看你是存心!故意!!”
“不是事实不是事实,”金财揶揄地叫:“再说我也很急,只不过二条腿和四条腿跑,肯定有输无赢,其实我还怕自己的牛跑累了?没精神工作。”
进荃心痛自己的牛,一直追过去,金财这时也过了桥,他看见生事婆在水里,生怕她找岔似的,特别急急地快步跑了过去,一面还掩口偷偷地笑。
生事婆惊魂未定,突然又大叫:
“救命——救命……”
其实水沟的水才及她的半腰,又是老一套,真让人讨厌。
她一定不会给水溺到,文浩的心思,是想赶快离开这,不然,给她纠缠起来,又会没个完。
“快拉我上去!”生事婆命令似的朝文浩叫。
文浩心里很抗拒,他迟疑了一下,不想生事婆一句刚完一句又来:
“不拉我上去!我就死给你看!看你要不要赔命坐牢!”
好气人的话,文浩本来前倾的身体又缩了回来,本来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
怎么?生事婆的身体竟然突然全部没入水里了,难道真的——文浩大惑不解。
又突然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响,生事婆的头和身了冒了出来,她熟熟练练地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拍着浊水,往文浩的身上去,文浩急忙往后退,但是,衣服已沾了一些脏水。
好无赖的人,不仅差点上了她的当,而且又莫名的受到了攻击,你说光火不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