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感慨,其实她也是,受到他人的厌恶或驱赶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些委屈。生而为毒物,也不是她自愿的,然而人们以他们的天性作为攻击他们、甚至杀死他们的理由,这不是暴力,又要用甚么来形容?但是,不怕的人,只要遇到一个就够了,“‘善良,是一种聋子能听见,盲人能看见的语言’,在这样漫漫的旅行中,能让遇上让人感觉到人性美好的人,并受他影响......只要有一个,就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朱琇的低语声恬淡而轻缓,他知道,这是出自于对方的心声,然而这也是接近他的心声,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们是思想很接近的两个人,在这铁皮构成的幽闭空间中,他无须伪装或言不由衷,只要把心里的话照实说出,对方就能够领会。
他并不觉得排斥,甚至有些高兴。啊,这样的好事--他天外飞来一笔的想,果然应该给上善买个甚么东西庆祝庆祝。
“在想甚么?”朱琇的问句才到,柳允修就本能地回答,“在想该给上善买甚么玩具好?”
回答了才觉得自己犯蠢,但朱琇笑了,浅浅的笑容彷佛打亮了她的脸,皎洁的月亮一般,泛着珍珠柔光,他发现对方左眼睑底下的那颗痣,很抢眼,让她有些柔美。
柳允修为自己的发现怔然时,朱琇的评语已到,“你果真很疼上善啊。”
“......毕竟是主子啊。”他本能的想让这轻松的表情延续下去,果真,乱侃的回答娱乐了朱琇,她抿着笑调侃,“呵呵,其实是儿子吧?”
“主上眼里,小的就一铲屎官,姑娘过誉了。他若能说话,恐怕要喊一声小允子才肯罢休。”
就在朱琇被柳允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话给逗乐过程中,汽车到达了目的社区附近。
柳允修停好车,朱琇拿下眼镜,如同所说的化为原形,只一眨眼,副驾驶座上剩下一个包,和一只几乎与皮套融为一体的蜘蛛。
柳允修一顿,原来那长裙是幻化的,不知道是不是本能,他竟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心里有点尴尬,但努力绷住脸上的表情对蜘蛛伸手,“你想在肩上还是帽袋?”
‘嗯,肩上吧,我会视情况爬进帽袋。’
“好。”他蜘蛛放在肩上,开门下车了。
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却是朱琇的传音到了,‘我可以借你的发尾躲藏吗?’
“可以。”然后他便感觉到了蜘蛛脚在脖子上踩踏时留下的搔痒,有点痒。
‘阿琇。’
‘嗯?’
柳允修忍不住开口,‘......要是会颠的话,就躲耳后,有地方可以固定蛛丝。’
鬼使神差的,他把:‘我有点怕痒,躲帽袋吗?’给吞了进去。然而等他厘清自己心情之后,回想起这天,默默地想,他应该说‘躲锁骨’也可以。
不无感慨,大约不论甚么物种,动了情,都有点泛傻吧。
21、怨-2
今天的晚间新闻播报邢曜华昨日在‘七巧屋’出没的内容,网上的风向已经又有些改变了,邢曜华转发了那则新闻表示,‘找朋友不行?’
有人回了个‘呵呵。’,下头一排人复制贴上,粉丝在留言护航,说自家公子都讲过几次了,‘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到底还要骚扰公子多久?
还有些人嘲讽道,官话也信,智商87分不能再高。这群人才吵起来,就又有另一群人开新战场,自称贾若曼的亲友,哭诉要为若曼打抱不平,警察怎会任这种劈腿花心的渣男逍遥法外。
这话已经直指邢曜华的涉案嫌疑。他再次用声明表示,他跟贾若曼只是认识的邻居关系,关于坠楼原委已进入司法调查程序,一切皆不评论。对于口不择言骂他的那些网友们,他将保留法律追诉权。
当然不会一则声明就摆平,只是让战区在不同文章中迁徙罢了。目前新闻关注的重点已经完全从公子与七情的互动转到贾若曼的身上。
WTV的袁绍强,采访的那位贾的好友名叫魏湘娟,她的本名是在后续网路效应被挖出来的,连同网上的id都被爆了出来,朱琇稍早曾顺藤摸瓜去对方微簿瞧了一眼,美食照,热门景点照片,还有些配自拍的心情语录,与时下的女孩儿们说起来差异并不大。
如果要说,是她与另一个帐号互称老公老婆,公然放闪平日互动十分暧昧,但她的本名甚至网路id被爆,被好奇的网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评论,这位老公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网友们还标注了老公的帐号让他出来面对,不得不说有些无聊,也有些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