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蜘蛛不大甜_作者:蒔九(47)

2019-04-07 蒔九 甜宠文

  两人一边用原神跟着郭东沛,一边柳允修驾驶车子在附近停下,安稳的在车上继续操纵幻术的内容。

  ‘郭老师,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要等我毕业,就要大大方方地跟我交往,你说,我是你第一个想要打破师生藩篱的学生。郭老师,你还记得吗?’

  幽怨的低语声在郭东沛耳边徘徊,诉说着往日情爱,几乎就在他后头几公尺,他坐在座位上,却不敢往后看,彷佛他只要不往后看,他就没有认出那是贾若曼的声音一般。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近乎本能的念起佛号,不知道念了几回,低语声转为啜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拍我的影片,为什么还想要公布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曼,小曼你别这样,我,我也不知道你会自杀,我那时只是气话,我没想公布,真的,我就是,留个纪念罢了。你信我啊!’

  然而他在心底的那些话,对方彷佛没听见般,又是哭,又是委屈说自己爱他。

  也许是因为它一直表现柔弱,让郭东沛壮起了胆子,他抄起桌上的镜子往后照,但后头空无一人......那是鬼啊,白痴,郭东沛觉得自己犯蠢了。

  这时贾若曼又说,‘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没有时间了,老师,看看我,让我看看你最后一眼。’既委屈又可怜。

  哀求声让他的男性主义冒出了头,腰杆也慢慢挺直了起来,彷佛刚才怕得发抖的人不是他。他想,最后一面而已,没甚么,刚才那对男女都要把它带走了,应该没事的。

  嗯,没事的。

  郭东沛给自己做够了心理建设,转过了头。

  可他看不清贾若曼的脸,鼻梁凹陷,眼球凸出,眼窝冒血,染红了它的前襟,瞪着一颗完好的眼睛,血泪蜿蜒而下,脑壳破裂,像是西瓜一样,正中央还冒着黑血,贾若曼张开了掉了几颗牙齿的血盆大口,露出彷佛在讨好的笑,腼腆的说:‘老师,我还好看吗?’

  干......

  郭东沛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撑住啊,郭老师。

  朱琇他们离开时,忍不住讨论起,明后天要给郭老师上甚么菜单好。

  隔日有美术课,郭东配昨晚做了恶梦,午休时勉强补了个眠,可脸色还是相当难看,想起他昨天被主任喊起时还不停大吼大叫不要过来。要是能回到过去,他能一巴掌呼醒自己。

  他妈的......

  打了个大哈欠,整了整衣领,转了个弯,还有学生背对他,郭东沛本能的说了一句,“上课喽,同学。”

  贾若曼转了过来,带着她那张丑脸,欢欣地回了一句,‘好的,老师。’

  郭东沛张了张口,一口气没有上来,呛到了,捂着嘴疯狂的咳了起来,不咳不打紧,贾若曼靠了过来,‘郭老师,你还好吗?’

  “--不要碰我!”他本能挥手,对方脚步一顿,‘老师......’贾若曼委屈地喊了一声。

  “委屈个屁,你他妈的到底还在这里干嘛?!”

  她瞪大了眼,几乎要掉泪的表情,‘可我,我--’

  “我甚么我!老子不想看到你,有多远滚多远,滚!”

  郭东沛的视觉下,贾若曼馊地一下就消失了,他还骄傲呢,可多走了两步,背后传来一个女声:“骂完就走,郭老师好一个为人师表。”

  他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是他平时颇有好感的陈思筑,正搂着一个揉着眼睛掉泪的学生,一脸愤怒的看他。

  郭东沛哑口无言,搜索枯肠也找不出理由,方才的气势全无,有些结巴的回,“我、陈老师,我不是骂她啊。”

  “我都看见了,你咳嗽,人家关心你,转眼就被骂得狗血喷头,甚么仇甚么怨郭老师你这样对待一个学生?!”

  他慌了,“不是,不是,我真不是骂她。”歪头细看了那张脸,还是美术班的。连忙藉口身体不适道歉,好说歹说,这才安抚了学生,陈思筑对他的话似信非信,可终究也没继续找麻烦,郭东沛与那学生一路,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

  他还在暗呼倒楣,朱琇变的蜘蛛已经在柳允修指引下找到了魏湘娟的座位,她爬上椅子,在椅面与椅腿衔接的缝隙中,轻触了魏湘娟的小腿,对方似乎若有所感地摸了摸小腿肚,朱琇在原地默默等着幻影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