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喝交杯酒了没有?快喝啊!”留醉指挥着身后一帮醉醺醺的边疆大汉起哄。倒了两杯满满的佳酿,举到两人面前,齐声高喊:“喝,喝,喝!”
嗯,这还算点人事。白夜面色这才缓和一点,毕竟上次大婚时说什么进水不犯河水,当然也没人间这喝交杯酒的婚礼习俗。
于是两人就在众人的督促下,双双红了脸,交了臂,将酒杯举到对方面前。
红烛光影绰绰,酒杯对面的人那么好看,苏云落不由得又生出一点自卑之心,却见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竟然也敢来喝光了苏云落杯中的,然后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酒香四溢的液体从他口中倒灌入她口中心底,滚烫得让她浑身炙热。
一吻终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咬她耳根子:“不许退缩。”
苏云落被他咬得手足无措,当即说出了心中所想:“可是妾身丑陋…”
谁知耳垂立马又被他咬住了,还含在口中来回搓摩:“我真希望…你一直这样丑下去。”
“够了够了啊你们!”留醉将酒盏往桌上一砸,煽动着其他人:“你们还当真是旁若无人啊~!”
然后又撺掇着一众武将,闹了老半天,逼着白夜和苏云落小苹果,打冰块,含喜饼之类的,玩了不少小把戏。
甚至连那将香蕉高高吊起,让新郎蹦起来扯下,新娘用嘴剥皮,然后两个人共同吃掉的把戏都玩过了。
白夜心中虽然不爽,可是看着苏云落似乎十分享受,乐在其中,便也随着他们去了。
直到他们开始起哄,要跟新郎划酒拳,输一次罚酒不说,新娘还要脱一件衣服!
白夜看了一眼新婚内子身上本就被他揉乱了的喜服,就算在繁琐华贵,估计也没几层…
他实在是压不住了,打横抱起他家娘子,夺门而出。
一群人还吵吵嚷嚷地跟着他们,白夜索性一步起跳,飞身上了三层屋檐,在殿宇顶端终于落得清静。
“公子你…”夜风一吹,方才被他们灌下的几杯酒也基本清明了,可是嘴中却还改不了口。
本就压了一肚子火的白夜,又听到这一声称呼,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无边月色清冷撩人,将她直接按在了屋顶的瓦砾上。
苏云落这才连忙求饶般地从牙缝中挤出气若游丝的几个字:“郎君…等等…”
这一声郎君叫的他更是…欲罢不能。
他强迫自己松开她,站起来,大手一挥掀开了两人身后大红的布,让苏云落目瞪口呆。
这宫殿的屋顶上不仅堆放了大大小小的酒坛,还在正中央铺了一层柔软的褥子。
“你…你竟早有准备?”
只不过除了那床褥子,这大大小小的酒坛倒是让她想起什么…似乎是当初那一晚,白夜转身赎了季流芳,她心中苦闷与留醉在天台吃酒的场景一模一样。
月光下白夜也不知是因着酒意还是怎地,面色绯红,头一次说话不利索:“也,也不是。我只是看不惯你与他人在楼顶吃酒…”
这。
苏云落这才恍然大悟,这准备竟然不止是为了防着闹洞房,还有另一层含义。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你…你这吃的是哪门子老坛陈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心中甜腻无比:“难道那时候…公,郎君就已经对妾身有意?”
面前的男人似乎将整个玉壶月色都融入了眼眸中,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目:“嗯。早有意,何止那时,亘古之前就有意…”只是你不记得了罢了。
苏云落确实不记得了,凡胎肉体只有这一世记忆,却也足够深刻。心中粘腻无比,却还要翻一翻旧账:“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赎了季娘子?”
白夜解下自己身上的大红外袍披在她身上,又将她牢牢地环绕在自己怀中,语重心长道:“娘子…你知道你有多难追么?”
“嗯?”苏云落明显没理解。
“若是当初不赎了她,不叫晚明赎了留醉,你又哪里会跟我走?”
苏云落顿时想起自己当初要老死烟花的心境,那时如果不是在幕前弹琴的季流芳走了,对她照顾有加的留醉也走了,恐怕是老鸨赶她她都不会走的。
“那时候…”美酒的香气,混合着身旁人似有似无的体香,夜晚的晚风凉不过他炙热的体温,那么清冷孤高的白公子,此刻竟然一身大喜,两颊绯红,四目流情:“哪里能想到,白公子这样的人物也是靠近亵玩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