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红线小能手[快穿]_作者:白色的木(169)

  单雯又将自己写的小说编成剧本,请有名的戏班子唱,自己掏钱免费送票。以及茶楼说书,口技班子,大街小巷凡是与文字有关的娱乐,全被她砸往里砸钱。

  此为行。

  这就是她所说的潜移默化。

  其他老师各自归乡,同样做出差不多的行为,力图先使女子的一部分约束解开,往后逐步图谋男女平权。

  一步步来,大不了学愚公移山,她们没完成还有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尽。总有一天能建立出她们理想中的社会。

  *

  杨云娘一如既往去纺织厂工作,夜深时拖着工作一天疲惫的身子下班。

  纺织厂的工作尽管累人,不过薪酬可观,十四元一个月,需知,在地主家做长工不过一块大洋。

  今天却不太一样。

  杨云娘梳洗完毕后没有倒头睡,跑到单雯房门前踌躇不决,快把地板磨光滑她又原路返回,半点敲门的意思都没有。人离开后,单雯打开房门,一脸疑惑看杨云娘离开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三人——杨烟娘坚持早早起床,对姐姐说早安和再见——一同吃早餐,食不言寝不语,等到用完餐静坐消食时,单雯方开口问:“云娘,你是不是在为什么事苦恼?”

  杨云娘正用小刀切水果,闻言,连着削快要一气呵成的苹果皮断开,杨云娘心痛地望一眼,才面向单雯:“瞒不过您。是厂里的事,月前我们老厂主有事急需钱财,不得已转让厂子,新来的厂主是葛朗台再世……”

  单雯知晓葛朗台,他出自大作家巴尔扎克的一本小说,其人贪婪,吝啬,金钱在他心中高于一切。

  “他剥削你们?”

  “不是,工时和劳力往常一样,只是……”杨云娘修得和柳叶一般的细眉微蹙,“前两天该到发月例的时候,他找借口不发,昨天他继续故意找茬,各种挑剔,把我们的劳动贬得一文不值,将工钱扣去七七八八,我不懂该如何反击。”

  人人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如果是白娇,单雯老早让她辞职和她一起写文章,不过杨云娘不擅长拿笔杆子,也不擅长经商,她去纺织厂时单雯是支持的,杨云娘的想法是,先攒钱,日后开座绣庄,她在刺绣方面有天赋,只是北平出挑的绣娘太多,毕竟是有机会给皇亲国戚制衣的,绣工不好不行,杨云娘想出头得捱一段时间,潜心提升自己,没有收入的时候,她总要吃饭的。

  “我存下的钱够我三年开支,本来打算辞去纺织厂工作,然而出现此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离开。”上月的工钱可不可以拿到手对于杨云娘来说仅是池塘里一朵水花,她完全不用去自找麻烦,直接离职,但是她咽不下那口气。

  ——本就是她该得的,凭何令她避开。

  杨烟娘高高举起小手:“我我!我知道!阿姊,你去报官!找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杨云娘抱起七岁的小姑娘,往她粉嫩嫩的脸蛋儿香一口,道:“哪有你说的容易,告官爽快归爽快,日后她们怎么找工作?很少有人愿意雇佣告主家的人,天底下人多的是,不缺那么几个。”

  北平城很大,却也大不到哪去,纺织厂里不是所有人有魄力背井离乡,一旦名声毁掉,谁会雇佣她们——哪怕错误并不在她们。

  杨烟娘苦着脸咬指甲,她的小脑瓜想不出来,为什么犯错的人不怕,怕的反而是有理的。

  “云娘是想我给你拿主意吗?”

  杨云娘目光灼灼注视着单雯,单雯轻笑:“其实烟娘已经说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诶?”

  单雯斩钉截铁告诉她:“报官!”

  “可……”

  “云娘,相信我,绝对不能退,退的时间久,要么忘记反抗,要么忍耐太久出现反弹。”单雯扬眉,气势十足:“他不是自以为摸准我们心理,认为我们被捏着软当敢怒不敢言吗?我们偏去告官,告到天下皆知。”

  “我钱庄中存下的钱财不少,买下一座纺织厂绰绰有余,到时间你们给我做工,工钱照发,别怕,他威胁不到你们。”女工们怕告官导致她们以后没工作,厂主何曾不怕?不到走投无路,谁会去一家明知道拿不到工钱的纺织厂做白工,“看着吧,你煽动她们一同去告官,拿到工钱后集体辞去工作,不出几天,那人求着纺织厂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