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客厅之中的气氛好像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就在此时，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将这个略显奇怪的氛围给打破了。
“苏善，饭好了……咦，十二，你回来了。”
穿着居家服的赵晨光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等看到客厅里面这一幕后，赵晨光愣了愣，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十二……你是在求婚？”
氛围被打破了之后，便再也回不到先前了，十二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苏善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是，你误会了。”
赵晨光：“？？？”
他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十二说不是了，他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饭做好了，可以吃了。”
苏善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餐桌去了。
而十二仍旧在沙发上坐着，他静静地看着苏善的背影，眸光慢慢地暗了下去。
先前在涉县医院里面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十二的面前，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画面，可是他却总是不可避免地将两个画面放在一起比较。
每当想起当年的画面，十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人用到在一片片的凌迟，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可是这样子的话，却无法欺骗自己。
过去的事情不可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便成了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一切都过去了几个字如何能将烙印在灵魂之中的东西抹去？
十二努力让自己忘记当年的事情，记住他们现在，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成功，可是那个画面却很轻易地将他所压制住的那些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隔着一个无法改变的过去，现在的事情正的可以覆盖曾经的一切么？
他尚且无法忘记当初，苏善……苏善她真的可以忘记么？
痛苦的情绪在十二的心中翻涌着，他感觉到胸口处一阵气血翻涌，若不是强大的制止力，此时的他恐怕已经吐了出来。
“十二，你怎么还不过来？”
苏善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可是却将他的灵魂凌迟的千创百孔，痛到极致，便好像彻底麻木了，十二将自己的一切不妥全都遮掩了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俊美的不似真人的模样。
“我来了。”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餐桌的方向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脑子里面的那些画面就清晰上几分，而他的心却比从前更加坚定了。
一切都已经不同了，这是绝处逢生，也是他们的第二次机会，过去无法改变，可是现在却是可以改变的。
“十二，你是不是不舒服？怎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苏善看了十二一眼，见他的脸色是不有些不太对，她担忧地询问了一句。
现在家里面的这些鬼鬼怪怪们伤的伤废的废，苏善怕十二也出了什么意外，虽然先前他把破阵说的极为轻松，可是到底是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谁都知道他做的时候绝对没有那么轻松。
也许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呈现出来的假象。
十二摇了摇头，轻声开口说道：“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等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苏善上下打量了一番十二，见他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原来每次吃饭的时候，赵晨光都会准备一些香烛给那些鬼怪们，虽然他们没有办法吃正常才食物，不过坐在餐桌上啃香烛倒也是一种另类的陪伴，现在陡然少了这么多鬼怪，几人都有些不太适应。
吃过饭后，赵晨光将碗筷放回了洗碗机，等到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苏善和十二已经回房间去了。
赵晨光朝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地走到了沙发边儿坐了下去。
客厅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每次看见他落单都要跑出来的白骨精不在了，没有那个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人，赵晨光还有些不太适应。
大家都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了，很多事情白骨精都已经做了那么直白了，赵晨光又如何能不知道？
这一次白骨精舍命救了自己，赵晨光怎么可能还会像是从前一样无动于衷？
苏善将所有的鬼怪都带了回来，他们虽然看起来很虚弱，可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在赵晨光问到白骨精的事情时，这些鬼怪的口径们倒是统一一致，像是早就对好了的标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