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人还拎着一个公文包,脸颊泛着一丝红,贼眉鼠眼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叶清安离开的方向。
另一个胡子拉碴的似有若无地转过身:“我那天半夜三点多从工地回家,碰上了一个刚下夜班的,那长相叫一个水灵,小腰细的哟。”
“嗤。”油头粉面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还不是不敢下手。”
“你不也是被家里的老婆管的死死的。”胡子拉碴男人被怼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愉悦。
“这个我就挺想找个机会试试的。”
油头粉面男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粉刺。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察觉到旁边阴冷的一道视线,他嘴里嚼着肉筋,嘴角边还有一小片辣椒,向付斯年看了过去。
两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胡子拉碴男人端起酒杯:“行了行了,喝酒喝酒。”
付斯年面无表情地斜睨了油头粉面男一眼。
不多会,叶清安端着东西回来了,见付斯年的脸色不太高兴。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我不知道你吃什么……”
“没事。”付斯年笑笑。
正巧那边有三人吃完了,付斯年抬手招来了服务生。
换了位置。
叶清安还在状况外。
付斯年淡淡地解释道:“这边位置好一点。”
确实。
这边的位置在拐角处往里一些,刚好就避开了喧嚣的大堂,是安静了不少。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点的鸳鸯锅。
扑面而来的热气令叶清安眯了眯眼。眼前被一层雾气遮挡着,里间的灯光略微黯淡一些,付斯年面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付斯年从卫生间出来,打开水龙头洗着手,迎面正巧撞见了油头粉面男人从隔间里出来。
他正提着裤子吹着口哨,看了付斯年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大概油头粉面男人也意识到刚才的话被付斯年听到了,索性直接走过去边洗手边道:“女朋友不错啊,兄弟。是不是活也好啊,哈哈哈。”
说完,紧接着一声响亮的酒嗝和猥琐的怪笑。
一阵天旋地转的,油头粉面男人得意劲还没过,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前倾下去被按倒在洗头台,他的鼻子重重地磕到了陶瓷砖上,只觉得鼻腔一股热流缓缓地流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脑袋就被人死死地按住。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他耳边响起,冰冷的水流从他的后脑勺冲了下来。他剧烈挣扎了一下,但两只手都被牢牢地桎梏在身后。他刚张口骂了一声,混杂着血腥味道的血水顺着人中流进了他的口中。
他一阵干呕,他的眼睛也进了水只能半睁着。
付斯年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狠厉,细碎的发丝在光下添了一份柔顺。手背上沾了迸溅过来的水渍,隐隐可见白皙皮肤下的青筋爆了出来。
“兄……弟”
叶清安想去拿瓶水喝,她刚刚尝试了一下辣锅这会舌尖都被辣到发麻了。她刚才看了一眼,柜台后面临近卫生间过道的那个桌子上摆了好几箱饮料和矿泉水。
去那拿一瓶应该没事吧。
叶清安想着,就走了过去。
从箱子抽了一瓶纯净水,她正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卫生间里传出了异响。
她好奇地胎膜瞄了一眼,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洗手台的位置。
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
付斯年。
他乖戾鸷狠的神情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叶清安隐约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唇角扬了扬。
大概是威胁之类的话语,她的思绪恍惚了一下,手里的水瓶就这么滑落砸中了她的脚背。
叶清安疼的“嘶”了一声。连掉在地上的水瓶也没捡就快速地回去了,她今天来本来也是什么都没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的现金。
这是她身上仅有的钱了。
她压在了碟子的下面,脚步匆忙地走出了店。
活像身后有恶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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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清安回到学校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教学楼已经封楼锁门了。她的书包没背,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先回了家。
隔日上课。
叶清安先去办公室取了一趟书包。
徐老师还笑着问她是不是走的时候太匆忙都忘记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