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愁眠轻嗤,“不过是邪门歪道罢了。”
霍庆天摇头,“墨清远此时虽未一同到血魔宗,但南山派迟迟不动,丝毫没有讨伐之意,我劝你还是先静观其变。”
柳愁眠叹了口气,“怕是没有变数了。”霍庆天抬眉,又听柳愁眠继续说了下去,“南山派,在准备大婚之礼。”
“怎么会?那南山派岂不是要同整个仙界为敌?”
“日前传回消息,被灭的四家仙门余众去南山讨个说法,均被墨清远拒之门外了。”柳愁眠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不甘,“就算墨清远要与整个仙界为敌,谁又能治得了他?”
霍庆天安慰似的拍了拍柳愁眠的肩,眼神划过一丝狠厉,“还真有一个人制得了他——
原南山派掌门关门弟子,现血魔宗宗主,江翌。”
“沆瀣一气。”柳愁眠冷哼。
霍庆天抚须而笑,“那也未必。你且再等等,咱们上趟南山——既然他要大婚,咱们总要送些贺礼去的。”
……
血魔宗。
江翌重新闭关后,血魔宗事务又交回赤练手中,说是事务,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大家各顾各的修炼,闭关,偶有消息互相通传一声,进来江翌在仙界名声大躁,连累着帮众日子也不太好过,是不是总有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修仙者找茬。
至于找茬找的什么程度,血魔宗更是不管了,三界弱肉强食,大家各凭本事,仅此而已。
赤练收起了手里的一封信,靠在榻上眉头紧锁。她两百年前的蛋,确是有下落了。那颗蛋——变成了一条名为碧云的小蛇妖,因和她貌似,被人圈禁了许久。蛇族感情淡薄,但恐怕这小蛇对她的感情,更多的应该是恨吧。见惯了生死爱恨,她很难期望她唯一的血脉能单纯良善,对她仅有骨肉亲情。
呵,怎么可能。
不过南山传回来你的倒是好消息,江翌救过碧云,碧云也恨得江翌的喜欢。更好的消息是,碧云失踪了。听闻修仙者向来重视门派血亲,有碧云这层关系,或许她在阴晴不定的江翌面前,可以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同碧云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只白猫,这白猫据说通体雪白,仅额上有一缕红毛。赤练是近几千年才受蛇族长老所托掌管血魔宗,并不知晓尹红衣的原形为何,所以对这条消息并不放在心上。
让她上心的,是此时她怀中的另一封信。这信件上面字迹工工整整,出自无量门门主霍庆天之手,内容刚好和南山传来的消息对上了——碧云,此时正在无量门手中。信中要求格外简单,挑拨墨清远和江翌。
赤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不在意碧云的死活,却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拿捏。霍庆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至于挑拨离间——墨清远和江翌之间还需她挑拨?赤练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打一响指,传音回蛇族老家,“给我查一查墨清远和江翌的过去,能查到的所有细节,我都要。”
……
南山。
墨清远在着手准备一件衣服,这衣服拿仙蚕丝织就,可防灵力的试探和攻击,更主要的是,这是仙界所评,女修士最爱的布料,没有之一。
蚕丝难得,墨清远收集了好久的蚕丝才勉强凑成这一件,衣服是大红色的。墨清远在准备衣服这件事,不知怎地被传了出去,然后越传越邪乎,被说成了江翌的嫁衣。
坊间传闻,墨清远要以南山为聘,迎娶血魔宗魔头江翌。
墨清远从祁玉口中听闻的时候,差点剪坏了布料。
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啊。
此法可行。
于是除了准备这件衣服之外,他还准备了许多聘礼以及一封婚书。他随意从弟子里面点了一名叫齐骅的弟子,告诉祁玉,就让齐骅去送信吧。
齐骅当晚就出发,出发前他还在纳闷,自己是血魔宗探子的身份是不是被师尊发现了?为什么不派别人,偏偏派他去,还是师尊钦点!
齐骅寻思,如果新魔尊是个好相与的,干脆就不要回南山了吧,随即他打了个冷战,因为他忽然想起,新魔尊也曾是南山派的人。
齐骅出发的第二天,墨清远在南山迎来了两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提着贺礼的青虹宗宗主柳愁眠和无量门门主霍庆天。他本不想见,但想来毕竟同为四大门派,还是见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