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厨娘听着,互相对视一眼,眼内难掩失望。
舒浅平日里再怎么好说话,此刻也坚决不退让“去看看二三楼雅间的客人可还在?在的就送了去。可不能浪费了吃食。”
厨娘们见舒浅都这么说了,只好重新端起盘子,一脸不舍将这些罕见的吃食给雅间的客人们送去。
雅间的客人们都爱挑贵的,一次能吃寻常人家一月的钱。舒浅送这么一点小好处,也算是讨了这些人的欢心。
等厨娘离开,雅间内几个人纷纷觉得再留下不适合,都准备起身离开了。
毕山和北青相约着换个地方再谈天说地,乔曼看着担心,让舒浅不得不开口给她个台阶“乔娘跟着去看着这两人,省得回头给我惹事。”
乔曼点头应了。
姚旭带着谭毅准备离开,还将刚才讨论的事给揽下来“教主,关于计分这事,我和谭毅一道去讨论讨论。看这两日能不能拟一个章程出来。”
舒浅见他如此上心,立刻应了他的话“嗯。写好了记得早些拿给我。”
姚旭自然应下。
转眼间,就剩下了舒浅一个人。
她从不觉得一个人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
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她帮着稍带收拾了一下桌子,随后走出了这个雅间。
从三楼雅间出来,顺着楼梯下去,她简单扫视着整个酒肆。
对比刚当上教主时的一切,她笑意逐渐加深。
挺好的。
一切都挺好的。
第37章
崇明教的计分制分钱在新的一月里开展了。
整个教上上下下都极为亢奋。他们初听这消息时, 几乎人人都怀疑自己出了幻觉。而两位当家亲自出面,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一解释了这计分制,他们再细听后, 一个个脸上笑得和开花一样。
自此,舒浅在崇明教所有教徒心中真正直接封神。
计分的方式种类繁多, 只要教徒们认为是对教中有重大作用从而能计分的事,都可以在当月报告上去,由舒浅亲自决定自本月起可否加入计分。
刚开始计分复杂繁琐一点, 今后一旦习惯, 总是方便的。
统分则分为两块, 一块是自个计分, 还有一块儿是教内教徒同级的证明打分。由于教中钱暂且不多, 教内晋升暂时比较难, 但对于教徒们而言,一个固定月钱的盼头已比什么都可贵。
酒肆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 如同崇明教每一个教徒的日子。
白糖的生意上了正轨,越来越多的走商乐意买他们精制的白糖, 卖到北方甚至卖到别国。
舒浅偶尔也会亲自去和走商做做生意。
而每回看到异国人,每次听到北方, 舒浅会不由自主想起萧子鸿。
她想萧子鸿在北方会在做什么呢?
在北方安全么?
似乎是不太安全的。
她在江南,隐隐听说北方不少地连守城将士的军粮都被克扣了。她对这种消息向来敏锐, 心中一惊, 随后已是有了让崇明教“狡兔三窟”的想法。
崇明教不论在外是不是被称为魔教, 在她这儿, 一个个质朴的笑脸,那都是需要放在心尖上的。
于是转头,舒浅干了几件事。
一件是暗中收起了武器。
海外乱,不少倭寇都喜欢用双刀,舒浅就留一把,通过萧子鸿留下的人,给他那儿送一把。两人之间没有书信往来,却默契想到了一块儿,一旦舒浅送刀,每隔两天就有新的工匠铁匠摸上门。
另一件事,舒浅让毕山开始练教徒们的水性。
沿海一带总是容易被倭寇抢,不少教徒们见过寻常老百姓的惨状,都恨不得喝那些劫匪的血,吃那些劫匪的肉。与其哪一天树大招风被打劫,不如干脆黑吃黑。
最后一件事办得最为隐秘,舒浅让姚旭寻类似于崇明教易守难攻的地。
她怕崇明教一旦富足起来,入了有心人的眼。
舒浅在自己屋中,将自己记忆中所有关于海舟的信息全部都写了下来。
她手边摆放着无数本朝与前朝关于海上行舟的书籍。不少书都夹了小纸条,做了小标记。
在教中人心中封神,可她到底不是神。
全天下百姓的智慧是她所不可匹敌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
屋外传来姚旭的声音“教主,我是姚旭。”
舒浅眼都没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