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巽低声分析:“那边那些人,每个都不是吃素的,里面有多少高手很难说,我们得想个办法,一招制敌。”
张白钧若真在那个建筑物里面,恐怕是在拼死支撑,目前已是穷弩之末,一旦结界被破,事情会变得极其糟糕。
渚巽心里烧起热辣辣的愤怒。堂堂青山派的少掌门,被一群神秘的私家军围剿和猎杀。
她盯着远处那些不断发射灵力炮火的天师们,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我们造一件武器,把他们的灵力吸干。”渚巽说。
“怎么做?”夔挑眉。
渚巽:“我要做个法阵。”
天师课程中,有个很重要的科目便是制造法阵,形态包罗万象,从复杂的占地广袤的庞大法阵,到小到巴掌大的火柴棍似的法阵,应有尽有,效果也各式各样。总之,天师只需要提供至少三个基本的功能载体,法阵就算完成了,通常是符、充当阵眼的法器、灵力流。激活法阵的要素,则是天师本人掌握的密咒。
渚巽身上带了很多从芙蓉观拿来的紫色符箓,要摆个阵绰绰有余,从之前那个黑衣中年人那里收缴来的羯磨杵是很好的压阵法器,但她要做的法阵不普通,还缺一些东西。
“我要三面镜子,再加几件法器,我们得去那边的营地搜刮一下。”渚巽道。
镜子很多天师身上都有,法器更不用说,难得是如何不为人觉察地搞到它们。
夔不容置喙:“我去,你待在原地。”
他黑黝黝的眼眸反射着远处的光,永远沉峻可靠,渚巽看着夔悄然潜入敌营,犹如一个强大的刺客。
等了一刻钟不到,夔就回来了,成功拿到了渚巽要求的所有东西。
渚巽朝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笑容下面有某种大功告成的阴暗意味。
组装制作法阵花了一点时间,在这期间,渚巽注意到很多天师退了下来,去营地那边吃丹药补充能量,这是个好现象,他们想必很疲乏,抽干他们的灵力用不了多久。
简易法阵完成后,一条光束从法阵中牵引出,绳子似的连到了渚巽手持的钟镜星盘上,随渚巽往后退的动作不断拉长,显然钟镜星盘起到的是传导作用。
渚巽站到了尽可能离敌营近的位置,一抹镜子,启动了镜子里的青山派法阵。
镜子里的青山派法阵投向远处,无比巨大,翩然旋转,醒目如蝙蝠侠灯投射在天空上的印记。
营地上的天师们同一时间直起了脖子,仰头盯着它,像一群嗅到了风中血腥的鬣狗。好几个领队的首先做出了反应,他们四下搜寻,想要找出这个印记的源头。
紧接着,他们忽然停下了脚步,身体紧绷,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在看到身旁同伴一致的表情后,他们终于确认,飞快寻找掩体。
然而晚了,所有人的灵力都脱离了他们体内灵源的控制,不要命地倒灌向天空中的青山派法阵。青山派法阵又将这些灵力全部输送给了渚巽那边。
渚巽手中的钟镜星盘一阵阵发烫,它和简易法阵之间连接的光绳仿佛有生命一样颤抖着,暴涨的灵力涌向简易法阵,被几面营地搜刮来的镜子引流,汇入了包括羯磨杵在内的几件高阶法器中,那些法器闪烁着光芒,不断被灵力充能充电。
作为守阵人,渚巽始终保持着默读咒文的节奏。如果是低阶法器,吸纳了百名天师的灵力,估计会爆炸,高阶法器就不一样了,就算几千上万人,也不成问题。
天师们失去了灵力,却没失去行动力,一批人顺着找来了渚巽的藏身处。
夔守在他们的必经之途。
他不屑用黑焰法力对付这些被抽去了灵力的凡人天师,等着那些天师的,是一场肉搏战。
一群一群的天师气势汹汹地朝夔进攻,他们手里拿着刀、剑、斧头,有的甚至是星型飞镖,投掷出去,可以将人脸瞬间切开的那种。
夔没有一秒停顿,他动作酣畅淋漓,苗刀横向一甩,面前一排天师的脖子整齐溅血,犹如被收割的麦茬,下一秒他用横刀架住某个天师的斧子,稳当迅速地转体一周,向前冲出一段距离,横刀掠过之处,又是一批人不支倒地。
那些天师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他就像一个迅疾的影子,高效优美地出击,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
最后只剩五六个人,残兵败将,站得离夔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