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邝不快道:“少荻因为你受了伤,你说句话会死吗?”
少荻见她哥态度不算友好,自己反而消气了不少,说:“知道夔的身份,还能向天监会举报的,统共两只手数的出来,应该是渚巽的那些天师朋友,很显然,渚巽化魔后,他们没法接受,因此背叛渚巽向天监会告密。”
夔抬眼看向少荻。
少荻接过侍从送上来的冷敷毛巾,按在脸上伤肿处,说:“别那么看我,我说错了吗?你和渚巽肯定是被人出卖了,渚巽的那几个朋友嫌疑最大,尤其那个叫张灵修的青山派道姑,她不是前段时间骗了你们去清凉寺吗?亏她还是渚巽朋友张白钧的师妹!你现在知道了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凡人常用来说我们,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他们认为你不是自己人,昨天把酒言欢,今天立马翻脸插刀,这是常态,凡人就是这么卑鄙。”
五邝眼神有点游离,少荻的话戳中了他过去的痛处。
他之所以离家出走远赴国外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当年和凡人谈恋爱,跟父亲五雩闹翻了,那场自以为是传奇的爱情最终以对方背叛他并死亡的悲剧收场,印证了他父亲观点的正确。
五雩看着五邝,似乎十分清楚自己儿子在心虚什么,嘴角不易觉察上扬。
五邝恰好在此时看了一眼父亲,结果两人撞上了眼神,彼此都是一僵,各自别过头去。
夔开口道:“如果张灵修他们要举报我,何必等到现在?你的看法缺乏依据。”
少荻:“那是他们在试探渚巽会不会回来找你!如今渚巽不回来了,他们就对落单的你下手!懂吗?再说了,你敢不敢跟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托那个举报人的福,我们现在成了天监会的通缉犯!”
夔拿出手机,直接拨给了张白钧,并开了免提。
少荻:“……”
张白钧在电话那头听说了情况,大吃一惊,非常焦急。
他对夔说:“你就待在无动山庄,暂时别回锦城市区,这事估计还没完,我待会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过了一会儿,夔接到了张白钧的短信。
夔看了一会儿,对众人转述:“短信上说,他被天监会调查组传唤了,上面要问询他关于我的情况,还要查渚巽的下落,所以他让我暂时消失一段时间,避开风头。”
少荻立马起了疑心:“天监会要查渚巽下落?为什么?上次你们不是瞒过去了吗?难道他们知道渚巽化魔了?”
五邝道:“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他们的阵仗会大得多。”
五雩点点头,同意儿子的意见,沉声补充道:“定永平中毒后昏迷不醒,和她敌对的世家势力趁机反扑,第一步就是清算定永平的人,渚巽是她办公室编制人员之一,他们一定会拿渚巽下落不明做文章。世家势力若是知道渚巽如今化魔,等于拿到了兴师问罪的大把柄,首先他们会把中毒一事栽赃到渚巽身上,将渚巽列入捕杀名单,同时弹劾定永平监管不力,甚至污蔑她与魔勾结,借机更换她办公室的人,架空她的实权,张白钧也会遭殃,后续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猜得到。”
他的话一针见血,众人安静了片刻,消化上述信息。
少荻双臂交叉,承认自己判断有误:“好吧,照这么看,告密的估计不是张灵修他们,至少她不会大义灭亲到牵连自己师兄。那到底是谁?”
夔突然想到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的人,不,不止一个,若是他们,的确有可能盯上自己,而且时间点掐得太巧合,刚好是在渚巽离开后。
少荻见夔陷入思索,以为他也想不出来一个确切的嫌疑人,遂转移话题道:“话说之前跟那帮天师打架,你为什么不用法力?这么怕失手杀了他们?”
夔静了下,回答道:“我的法力没了。”
“什么?!”少荻吃惊得瞪圆了眼。
五雩、五邝:“……”父子俩露出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一直旁观的五雩遂起身,亲自上前,查看了夔的体脉,里面果然不存一丝法力。
五雩肃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夔平静道:“上次那张面具将我和渚巽拉入回忆中后,抽干了我的法力。”
少荻和五邝面面相觑,法力对于他们这些妖族来说,就像空气一样不可或缺,夔失去了法力,在他们看来是件异常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