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读过大学。”胡璐撇嘴。
栗园当然读过，只是不是理想中的大学，仿佛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喂了狗，只平平淡淡地混了个毕业证就全职了。
如今回想不是不遗憾的，她大学就光顾着写书了，对比人家多姿多彩的象牙塔生活，栗园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读了个假大学。
布置好考场后，栗园和胡璐结伴回去租的房子处，难得没有熬夜复习，而是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就是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
☆、毕业
一模比照高考的标准进行，重来一次对于栗园来说变化最大的反而心态。
她前世一模考得不理想，为此还灰心了好久，严重影响了之后的复习状态，本来以她平常的成绩是可以考上南大的，最后却以十分之差失之交臂。
如果她心志坚定一些，或许能发挥得更好，也或许能坦然面对失利，为了心目中的目标复读一年，结果不一样也未可知。
可惜，那时候高考成绩一出，她整个人都焉了，沉默地接受了现实。
栗园抱着“反正都重来一次了大不了复读一年”的心态，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些激动，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够考到什么水平。
为期两天的一模很快结束。
栗园以总分623的成绩排在年级第十一名，比南大在本省划定的录取分数线超出十来分。
这个成绩不算太好，但栗园却很是欣慰。
距离高考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栗园仔细盘算了一下，觉得只要自己心态平稳，最后这段时间再努力一下南大就稳了。
与此同时，大概是因为心态关系，胡璐的一模成绩却不甚理想，虽然还是远超一本线，却和预料中相差很远。
晚上讲评试卷，最后一节课的自由自习栗园和胡璐作为走读生都没有上。
见胡璐垂头丧气的，栗园拉着胡璐去了体育场。
晚上九点钟，偌大的体育场只有零散的一些学生沿着足球场边沿的跑道跑步，一边跑还一边疯狂背单词，也有人在散步，各有各的轨道，互不打扰。
两人在看台上坐下，胡璐见她一时半会儿不准备回去的架势忍不住道：“栗子，咱们回去吧。”
栗园朝她招手：“总结反思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咱俩聊会儿天。”
胡璐无奈，只好挨着她坐下：“好吧，你想聊什么”
“老李说一模的成绩一般是最接近高考成绩的，现在成绩下来了，你想好要去哪个学校了吗？”
跟栗园早早就把南大作为目标不同，胡璐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
所以上初中，栗园去重点班她也去重点班；考高中，栗园考树德她也考树德；她人聪明也勤奋，成绩一直都不错。
前世栗园遗憾错失南大，胡璐也只考了个一般本科，毕业后工作两年考公，按部就班，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而栗园则宅家全职，比念书的时候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都不如。
似乎是从高考失利开始，她们两个都不约而同地向生活妥协，失去了最初要把过得精彩灿烂的设想。
所以现在被栗园一问，胡璐其实也很茫然，她老实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她知道栗园想去南大，所以隐隐也把去南大当成目标。
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你就没想过以后不读书了想做什么工作吗？照着这个设想去树立一个目标也行。”
胡璐干巴巴地说：“我想去当明星，就像周维昀那样。”
栗园说：“……现在准备艺考已经来不及了。”
对视片刻，胡璐抓抓头发苦恼地说：“哎呀我是开玩笑的，我又长得不好看，唱歌也不好听，而且总觉得在镜头前演戏特别像神经病——还是算了吧。”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栗园被她逗笑了。
她仔细想了想，说：“不能去台前，当幕后工作人员也好啊，导演制片人什么的也很有前途，而且也不看脸。”
“可是我一模成绩好差，就算能考上肯定会被调剂专业，也许学校也不怎么样。”
胡璐叹口气说：“本来我还想跟你考一个学校的。”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不就是个模拟考试而已，你自己都知道是心态有问题，根本没发挥出应有的水平。”